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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子丹者,故嘗質於趙,而秦王政生於趙,其少時與丹歡。
燕丹,到底還是在趙政七歲的這一年出現了……並且從現在開始與趙政的生活產生了不可磨滅的交集。
曾經有人說過,嬴政與燕丹兩人極其相似,不管是其身份背景還是童年經歷,甚至兩人同樣擁有優秀的頭腦與手腕。只不過相比來講嬴政比燕丹要更加幸運一些。當嬴政十三歲加冕為秦王之時,燕丹依舊是一名弱國的質子,為燕國迷茫的未來奔走在六國之中。
在這個刀口飲血,殺人盈野的年代。燕丹與嬴政都養成了相似的個人氣質,嬴政可以親自向老將王翦承認伐楚的戰略失誤;太子丹也可以用樊淤期的人頭做同秦王嬴政做和談的籌碼。極其現實,又極其的殘酷。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一種莫大的痛苦;而對於向嬴政與燕丹這樣優秀的人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成長磨礪。
而從各種文獻與歷史記載的角度來看,姬昊都不得不承認在童年時代燕丹要比嬴政活的聰明,活的圓滑。這名少年貴為燕國太子,卻依舊奔波各國為質受盡心酸折磨,不但沒有夭折在各個強國,甚至現今燕丹依舊安然無恙的住在趙國的皇宮中,日日門庭如市。而趙政,卻早已被遣至邯鄲城偏離的角落,淡出了眾人的視角。
姬昊不知道燕丹已經從自家學生的口中得知了多少關於自己的資訊,但他早已經潛移默化的將自己的位置歸屬到了趙政的這一邊,所以多少還是對燕丹的到來有一些忌憚。
這位太子爺可不像他家的傻小子一樣實在,肯親自離開趙國皇宮來探訪他,單憑這一舉動,便已經能斷定來者不善了。少年的趙政雖彆扭,卻直接。你對他好,他便會記住,對他不好,他同樣也會百倍的還之。
而最麻煩的就是帶著目的性的示好……是現下姬昊還不知道怎樣才能教給自家學生分辨的。
青年垂下眼簾,一邊思索著,一邊默默的看著旁邊趙政略帶興奮的摸樣。忍不住有些苦笑,果然是傻小子,被對方几句話就哄下來了。
“先生,他也為姬姓,名丹。是燕國的太子……同政兒一樣,是為趙的質子。”
趙政並沒有察覺到姬昊的異樣,依舊帶著些期待的為姬昊介紹著自己的朋友。語氣中含著些好奇,彷彿又有一些炫耀般。
那是一種,找到了同類的得意,很難得的出現在了彆扭沉默的小趙政身上。
難得到……讓姬昊想好好的保護、珍惜起來。
“看政兒說的,先生真的想見見他了。”青年微笑,好看的丹鳳眼彎起,露出溫柔的弧度。細碎長長的黑髮披散著,散落在領口與身下的席子上,凌亂又不失美感。
經過兩年的休養生息,姬昊的身體也已經健康了很多,白皙的臉頰也顯得有血色了起來,不再是之前的蒼白。
當然,這些都少不了趙政每天督促他按時吃飯、按時起床、按時睡覺的功勞。未來的秦始皇成為了他的小管家,這一點讓姬昊每每想到都不自覺的失笑。
……
師徒兩人隨意的坐在院子中的席子上閒聊著,直到一個輕柔略帶稚嫩磁性的聲音從院口傳來:“政兒?……你在嗎?”
姬昊身邊的趙政黑眸一亮,馬上站起了身迎了過去。
一身絲綢為料的藍色衣裳,少年烏髮玉冠,唇邊帶笑,黑眸溫和,神情悠然的站在院口。微笑的扶住趙政的肩膀,還仔細的為他擦去額頭上的細汗。
“我就在這裡,你還這般著急,莫不是怕我突然跑了?”
與趙政的對話中,燕丹並沒有用太子專屬的自稱,而是自然的說著‘我’。各種細節都表明了——燕丹很想結識趙政。至於究竟有何目的……姬昊也不得而知了。
“我與先生都在等你呢。”趙政牽過燕丹,自然的將他領到姬昊的面前:“先生,這便是政兒方才與您提到的朋友。”
“學生燕丹,見過先生。”一襲藍衣的少年趕忙上前,正欲向姬昊行禮,卻被對方輕輕的托住了手臂:
“太子過於抬舉姬昊了,姬昊學識貧瘠,實在無法勝任太子的先生一職。”姬昊微笑,幾句話便阻止了燕丹向他自稱‘學生’的舉動:“太子殿下無需對小人多禮。”
他可不敢讓這位太子爺對他叫先生,這燕太子的葫蘆裡究竟賣著什麼樣的藥……他不想知道,更不想攙和進去。
現在姬昊所想的,就是怎麼讓自家傻小子放聰明點。
“先生才是,莫不是嫌棄燕丹身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