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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朝著地上的青草漂移的一下,才輕聲嘟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我來到了他們中間,也是最與眾不同的。”
一一與眾不同,這個四字成語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了他最喜歡說的話,裡德爾覺得自己哪天有機會就應該在第一時間改掉湯姆這個沒有一點特色的名字。
“當然是與眾不同的,我想你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努力,肯定已經查出來了吧,能夠跟蛇對話,在這裡是一種很了不起的能力。”湯姆蘇斯基笑眯眯開口道。
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出來裡德爾的成長,他記得在兩個人六歲相遇時,裡德爾在確定了他也具有某種特殊能力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告訴他,自己具備“能夠命令蛇”的天賦本領。
然則在他來到霍格沃茲之後,即使是在被欺負得最狠的時候,裡德爾也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句話,他相信自己確實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也要先弄清楚這項能力究竟代表了什麼。
孩子真的是長大了,裡德爾的心中已經樹立起了對外界不信任的堅固堡壘,湯姆蘇斯基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他想到了之前來自小黑屋的警告,還有三年時間,他就要離開這裡了。
他自己沉浸在馬上就要丟下孩子拍屁股離開的微妙喜悅感和微妙失落感交織在一起的感情中,裡德爾卻好像被人碰觸了七寸的毒蛇一樣,隨時準備著噴灑毒液:“你、誰跟你說我最近在查蛇佬腔的事情?!”
湯姆蘇斯基發現自己剛剛的悲秋傷春根本就沒有意義,眼前的傻小子還很嫩,被人一句話就詐出了資訊,因此意味深長道:“哦,原來能夠跟蛇說話的人還有蛇佬腔這個統一的名字?”
裡德爾迅速反應過來了自己剛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失誤,他的嘴巴緊緊抿起,謹慎地看著他不出聲,右手已經不著痕跡地伸到了袖子裡面,捏住了自己的紫杉木魔杖。
湯姆蘇斯基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竟然對自己戒備心這麼強的事情傷透了心,為了平復他碎成渣渣的玻璃心,他毫不留情出手把不聽話的白眼狼狠狠修理了一頓一一藉此向最近越發沒了規矩的裡德爾重申一下究竟誰才是老大。
半個小時後,湯姆蘇斯基看著趴在地上裝死的裡德爾翻了一個小白眼,用腳尖踢了踢他:“我覺得總不能讓你汙衊我會襲擊你,所以就把汙衊變成事實了。”
湯姆蘇斯基下手沒有絲毫留情,裡德爾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他很不想跟這人計較話裡滿滿的神邏輯和槽點,下巴磕在黑湖旁邊潮溼的草坪上,仰頭往上看,眼眶紅通通的。
湯姆蘇斯基被這樣的反應一下子弄笑了,他沒有絲毫愧疚的席地而坐,一臉驚歎:“喲,想不到你到霍格沃茨之後真的是大有長進了,竟然這麼有本事,還學會哭鼻子了。”這可是在俉氏孤兒院中從來沒有的事情。
裡德爾被他說得連鼻尖也變紅了,卻還在努力壓抑著眼淚,他也覺得自己丟人,丟死人了,不就是被揍了一頓嗎,竟然反應這麼大。
傷口火辣辣的疼,不過現在他也沒心情計較這些,雙手拼命揪著地上的青草,指甲扣在泥土裡,抽噎道:“連你也欺負我!”他本來一直努力壓抑哭腔,結果到了最後仍然露了餡兒,尾音一波三折打著顫,還不小心打了一個小嗝。
裡德爾更加羞憤了,他覺得今天一天把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而且還是丟在自己從小到大都在潛意識中想要超越的人面前,才更讓他難受,說了一句血淚控訴後就緊咬著下唇不出聲了。
裡德爾是真覺得丟人,要是現在兩人調個個兒,湯姆蘇斯基趴在地上當著他的面掉金珠子,他能活生生笑抽過去,樂得比自己長生不老都高興。
裡德爾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以前他在俉氏孤兒院欺負別人的時候,湯姆蘇斯基也經常欺負他,他那時候就覺得氣憤,然後拼命努力鍛鍊自己想要有朝一日欺負回來。
但是這次不是這樣的,在別人都欺負他的時候,裡德爾發現自己受不了湯姆蘇斯基一如往常的“愛的撫摸”,他覺得對方現在應該站在他這一邊,兩個人協同合作、並肩作戰。
他自己語焉不詳不知道怎麼描述具體的感受,湯姆蘇斯基卻已經從他變來變去的表情中自行總結了中心思想:“你覺得我跟你應該是一夥的一一”他停頓了一下,別有深意地強調道,“我們是同伴?”
裡德爾覺得這個詞真是說到他心坎裡了,連忙一個勁兒點頭,同時不忘彆彆扭扭在心中補充,他這一定是因為最近在蛇院日子過得太壓抑了,才會對這個壞人產生這麼強烈的歸屬感和依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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