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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門生,一個心思便是又沉又重,至於另一個……竟是一個時常上躥下跳,又偏愛惹是生非,跳蚤一般的糊塗小子。
……
春闈剛過不久,殿前三甲的名聲尚還未全然過去。已為三甲之後,顧惜朝便被皇帝派去翰林院任了一個閒職,近日裡便一直住在了那翰林書院中,平素偶爾撰寫幾篇文章,也就權當是練筆了,照著朝廷一貫的例律而言,殿前中榜的考生一般在獲重用之前,向來都會先派往各地的知州離京接觸幾年的政事,想來,此次的打算想必也相差無多了,再過些時日,便該到要調任的時候了。
這日裡的午後,忽然變了天色,原本還是一片晴朗得很的天空,午時過後,便開始積起了烏雲,連起了一陣淅淅瀝瀝,惱人的細雨來。
怡紅樓上一錦衣公子於樓上向著街上望上一眼,一眼瞧去,卻是瞧見了一正在雨中緩步而來的青衣書生,那青衣書生似是覺察到了男人的視線,恰是那一抬頭的瞬間,卻是讓那錦衣公子真真切切的瞧見了那青衣書生生得一副何等丰神俊朗的模樣,確實是個當真生得好看俊朗的年輕書生。
然而……
那顯然已經顯了幾分醉意的錦衣公子懶懶地靠在了那怡紅樓的橫欄之上,軟著身子,眯著眼睛忍不住又向著那街道上望去,身旁衣衫已然半褪未褪的舞姬本想扶著那錦衣公子進屋,卻聽得那錦衣公子忽而問了一聲,“樓下那人……嗝……可知是何人?”那公子甚至中間還忍不住打上一個不堪的飽嗝。
那舞姬隨意的向著那樓下望去了一眼,“公子,是林將軍的門生,正是今年那文采風流的探花郎顧惜朝。”
那錦衣公子說來也是這屆春闈的考生,入了乙榜,在尋常人看來似乎都已是祖上積德了,然而,於這個向來有些恃才傲物的官家公子而言卻是萬萬有些接受不能的。那公子於幾日前便開始在這怡紅樓中喝起了悶酒,住的是綾羅軟帳,懷裡抱的是溫香軟玉,那公子醉得有些糊塗的時候,時常喃喃地說著一句“當朝重臣傅中丞是我姨父。”,樓裡的姑娘平時也都只當這人再說些胡話,胡話也就胡話了,索性只要這人付了銀子,便是那客人非得認著自己是天上的神仙,她們也只得應和。
那錦衣公子指著樓下那青衣書生,腳下的步子忍不住又是一個不穩,“我瞧著……嗝……瞧著他,怎麼有些眼熟?”
“像是,像是……那十年前的長安城你們怡紅樓裡的頭牌……嗝,顧盼兒?”
二十年前引得長安城中多少達官一擲千金的傾城名妓顧盼兒,許是顧盼兒的名氣實在太大了,也許是因著這看著年紀不過而立的公子早年便已開始混跡於那青樓之中,竟然當真明明確確的指出了那顧盼兒的名字。
——顧盼兒?
那舞姬腦中的念頭近乎一閃而過。那錦衣公子若是不說還好,然而,一旦挑破了,那日她在樓上確實清清楚楚的瞧見了那跨坐在馬上那探花郎的面容,清俊,儒雅,秀逸……那眉目,那五官,聯想到那二十年前紅遍長安城的怡紅樓裡的頭牌名妓顧盼兒的樣貌,竟然,當真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想到此處,那舞姬心下卻是不由的跳上了一跳,忽然覺出了似乎從尾骨開始傳到了頭頂的一陣寒意。
顧盼兒,顧盼兒……那年紀已經算不上年輕得舞姬又忽然想到了一事,二十年前的顧盼兒身邊可不是就跟著一個年僅三四歲的幼童,顧盼兒的兒子,一個瞧上去粉雕玉琢的男娃,對了,顧盼兒平日裡都喚著她的兒子什麼名字……
——……惜朝。
——……惜朝,惜朝。
顧惜朝!
念頭一經通達,那舞姬此時早已顧不上那一身錦衣的公子,全身上下此時竟已經不由泛起一陣森然的寒意來。
若當真是那顧盼兒的兒子……當真是那顧惜朝……若是……
娼妓之子,為賤籍,是為下民,終身不入科舉。
……
☆、76
這一年三月的長安城裡註定是不平靜。科舉剛過;滿城近乎都在為著今年殿前的三甲歡欣鼓舞的時候;今年科舉的狀元郎和榜眼都是兩個已過天命之年的舉子,自然沒什麼可說道的風流韻事;幸好;這一年的科舉位列三甲之中的還有一個文采風流,俊秀不凡,風度翩翩的探花郎;又是當朝得勢,正是聖上面前的紅人林將軍的得意門生;可以說來的談資自然也就多了。
這一年三月的酒樓裡說書人說道的除了一些新鮮或是不再新鮮的江湖事;獨獨怕就要數這年輕探花郎的幾多真假風流韻事了;平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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