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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晃著澹臺宇一邊的袖擺,晃了幾下,道,“皇兄……”
澹臺宇道,“此事已定,已經絕無迴旋的餘地了。”
澹臺婉道,“皇兄,這是在挑駙馬……可不是在市場上挑著幾斤的白菜。”
澹臺宇皺眉,道,“你從何處聽來的這般粗鄙之語?”
澹臺婉又道,“那你且說……若是我要從你在朝政之中的臣子裡面,選出一個駙馬來,……你可會應允?”澹臺婉擰了擰自己的雙眉,便是自顧的又緩緩於人說道,說話之間卻不乏有些自嘲之意。
在大慶朝,皇親駙馬不得出仕,這是從先皇之期已有的規定,旁系皇親不得為官,這原本是為了蠹防皇親仗勢朝中獨大的勢力而定下的鐵令,皇親可以有藩王,封地,但絕不能成為朝臣,尤其在於朝中公主的駙馬而言。此令原本是針對朝中的所有皇親而言,然而,之後,又多有皇帝迎娶朝臣嫡庶女之事,此令不能盡皆通用,這條慣例便被安上了公主駙馬的皇親的頭上。在後宮皇親之中,此番例律已經多有鬆動,但獨獨於公主駙馬一事上,這條例律卻是百年來都未曾變更的鐵律。
——皇兄,我若要你舍了你那朝堂之上的能人賢士於我來當我的駙馬,你可屬意?
迎娶公主,成為皇親的誘惑固然極大,然而若是要賠上的代價是自己往後的仕途,這對天下身有功名又心高氣傲計程車子而言卻定然不是筆足夠划算的交易,即使這個出嫁的公主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妹……亦是如此。
澹臺宇沉吟片刻,道,“若是你有中意之人,皇兄於你去與人說上一番也是未嘗不可的。”
這朝堂之上空佔著朝位卻沒有一身才學所用的年輕朝官比比皆是,與其空守著一個升官無望的六部官員之一,到不如一朝躍入龍門,迎娶當朝聖上最寵愛的公主,成為皇權加身的當朝駙馬,總會有人願意去想通的,並非每一個人都能成為孔孟之賢,若是前途無望,退居朝位如此變通一番倒也不是未嘗不可。
只是……他這皇妹卻是一個向來心高氣傲的女子,這般倉促的完婚澹臺宇心中自也有幾番的不忍,然而,相較之後出嫁塞外,成婚之事卻已成既定之事了,刻不容緩。在這一點上,即使是向來視鳳昭如掌上明珠的太后也是極為贊成的,既要為了大局考慮,又要兼顧鳳昭的婚姻大事……這是想來於皇室而言最明智不過的選擇了。如今的天下正是太平盛世,戰亂之事自然是能避則避,怕於百姓而言也是一番的負擔,說到底,與戎狄維持著表面友好的關係總還是極為必要的。不能直接駁了人的面子,只好尋個正正當當的理由拒絕這一門的親事才是。
……
當今太后周氏憐惜鳳昭,周太后自言這般倉促的婚事實在是委屈了這一朝的公主,婚事既然已經不能再拖了,人選最好還是要早些定下來,不求是個才學兼備的賢德君子,也該是個品貌端莊的青年才俊。
周太后與澹臺宇說起此事,問起朝上的官員們可有未曾訂婚的公子,澹臺宇只道,——此事容後再議。
周太后冷哼一聲,道,“莫要以為我老婆子什麼都不知道,那些個朝臣還不是為了自己兒子日後能博得一個仕途的功名,……莫非我們鳳昭的駙馬爺卻是還及不上一個小小生員的功名嗎?”
澹臺宇道,“這世上的青年才俊又不止這區區之數。”
周太后沉吟片刻,道,“聽聞上一年的新科狀元是個幾位年輕俊朗的俏郎君,喚作……”周太后只記得去年那個在京城哄抬著的一個才情出眾,身姿清俊的狀元郎,一時之間響起來,卻是連名字也記不起了分毫,畢竟已經是年關之前的事了。
澹臺宇眯著片刻的雙眼,隨後嘆了口氣,便正色道,“母后,朝政之上你看中了誰家的公子作鳳昭的駙馬,只要於人談妥,我便是半分意義也無,朝堂上少上一兩個的才俊與大事上也沒什麼相關。只是這林子清……母后卻是萬萬不能動上這般的心思的。”
周太后疑道,“想來你倒是挺中意這去年的狀元郎的,那林子清如今也不過只掛了個參知政事的虛銜,你竟也不許我去打上這人分毫的主意?”
澹臺宇道,“母后可知郭嘉之於蔣幹的分別?”
周太后頓上些許,道,“……可是前些日子你那狀元郎在民間搞出的話本小說裡的人物?”
澹臺宇笑道,“不曾想母后你竟也歡喜看這民間的演義小說?”
周太后道,“無聊時翻來打發些時日罷了。”
澹臺宇沉吟許久,方才一字一頓的於周後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屈指一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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