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道,格外地柔和。
輕輕地撩起紫色的衣襬,卓東來習慣地在男人的身旁坐下,注視他的側臉。飽滿光潔的額頭、挺直的鼻樑、薄薄的雙唇,在那張如同雕刻的輪廓上無比地契合,這樣的卓揚無疑是英俊的。然而他最愛的卻是他那雙獨特的雙眸,如同靜水、如同子夜,總是能讓他感到安和。
沒有聽到卓揚的回答,卓東來也不在意,只是不經意地笑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那把刀,緩緩說道:“一尺長的刀身,古樸的紋飾,它更像是一把匕首,而不是一把刀。然而我第一次看到它,就知道那是把刀,一把沉重的刀。”
“為何?”
淡灰色的眸子順著男人的身形劃過,凝向了他手中的黑刀,同時也抬起了修長的手,將它拿到掌中觀摩,舉動之間猶如絲綢般順滑,帶著一股醉人的雅緻。
“因為它的寒氣。這把刀看似不足輕重,但是拿到手中卻能感到一種窒息人的冷酷,彷彿在下一刻它就會把刀鋒對準我,讓我成為一個死人。”
說道這裡,他有些不明意味地笑笑,看了他哥哥一眼,轉而說道:“從我有意識以來,哥哥就陪伴在我身邊,雖然是以沉睡的姿態,不過這不妨礙你我的羈絆。東來熟悉哥哥的一切,哥哥亦知道東來的所有,在母親的子宮裡,我們是親密、不可分割的,在這裡我們卻成了一個整體,任何人都不能剝離開來。”
此刻的卓東來在三爺的眼裡就像一朵紫色的罌粟花,一朵在煉獄獨自綻放、生存的魔花,在手上舞動的黑刀彷彿也因此染上了些許魔魅,發以自身的寒氣來與之共鳴。
“你說,聯絡這樣緊密的整體該怎樣將之分割,世上是否有那樣鋒利的兵器能夠做到。日前我見到了一把絕世的好劍,碎石裂金、不畏鍛火,並且一出世就帶著悲哀的詛咒,因此也就有了個與此相稱的名字,淚痕。哥哥認為這把淚痕劍能做到嗎?”
“不能。”
“呵,我也是這樣想的。我甚至以為這世上再沒有比它更鋒利的武器了,也就知道此生都不會遇到能夠斬斷這種聯絡的利器,可是我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深沉的聲音不復之前那段柔美流暢的音符,陡然間變作隱忍在烏雲層中悶雷,威重,壓制得人不敢呼吸。
“這把小小的刀子就可以做到,只需要適當的時機、適當的人,把它的刀鋒對準這個整體的中心,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們一分為二。你說是不是,哥哥?”
要是外面的蝶舞看到這樣的卓東來,一定會發起抖來,這是一種本能,一種畏懼卻又痛恨的感情。不過幸運的是她並沒有看到,這個倒黴蛋不是她。
看到這一幕、近距離感受到這一幕的是三爺,以他的性子不知是誰的不幸了。老爺子也沒說什麼,死人臉連變都不帶變的,直接把爪子擱到了卓弟的頭上,輕輕地拍了兩拍,語調平靜得毫無起伏。
“既然東來認為這把刀子這麼鋒利,又愛不釋手,就拿去玩吧,就當做哥哥送給你的生辰禮物。”
以卓東來謹慎、敏銳的知覺,他當然察覺到了卓揚的動作,握著刀的手掙扎地緊了緊,心中不免痛極。俊美的臉孔卻毫無變化,就像一個塑好型的雕像,糊了滿滿的漿子,很難再有什麼表情,只除了那雙變得晦暗的眸子。
當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伸過來時,他什麼都不敢想、也不要去想,只是盯著那人、認真地盯著。因為他知道無論男人接下來的動作是什麼,他都是安全的,因為這個地方是屬於他卓東來的。
然而他愣住了、驚住了,發頂上的感覺真真實實地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的大腦卻難以接受、理解這個事,只是機械地盯著眼前的人,無法思考。
不過他是卓東來,是大鏢局的紫氣東來,只需兩個呼吸的功夫就強自找回了理智。同樣將手伸向了頭頂,卻是覆在了那隻作亂的手背上,一同離開了自己的頭。動作緩慢之極,竟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期間他的雙眼一直都是凝視著男人的雙瞳的,未曾離開一分一毫。
“哥哥這般舉動並不像你,而且東來已經是一個男人了,實在是不宜接受這些仿若孩童的安撫。”
被嫌棄了的三爺平靜地看了看被卓弟鉗制住的右手,又瞄了瞄那微紫微卷的頭髮,很是自然地把左手又放了上去,還饒有興致地順了順,對於入手絲滑般的感覺非常滿意。
卓東來又一愣,這次沉默了三個呼吸,不過沒有再管那隻手,索性連自己手中的也置在了一邊,玩耍起了那把刀。聲音也恢復了原般醉人的柔和順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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