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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也不遠,她又自己有家有室,今日不過回門拜望母親,日後最多偶爾過來住上兩日,也不可能住到榮禧堂去,她的黛玉,如何會去怎麼理會寶玉?
再說面善,也總是男女有別。
賈敏對寶玉原還有些好感,可王夫人溫和木訥的笑臉之下,那不陰不陽的話語實在不討她喜歡,連帶著也情願黛玉遠著寶玉去了。
卻不想,這兩位實在是宿世的冤家,不是她想遠就能遠的。
——賈敏直到現在,都很恍惚,怎麼她家的寶貝玉兒,就真的和二嫂家的頑石走到一塊去了呢?
就算賈家二房敗落,就算賈敏確實有些不忍心這個母親最為寵溺的、也確實除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言論之外並不曾牽涉進其母姐惡行中的內侄兒,和因著妻女行事多用其名帖是以也落得個流放千里罪名的二哥一道兒受流放之苦,但一來賈家大房尚在,二來林家也能幫著在流放之地打點一二,就算捨得散去千金萬金讓血親兄、侄好過些兒,也不會真將自己的骨血捨出去啊!
是!寶玉是才十五,正好是過了足夠連坐又不會很嚴苛的年歲。
是!大慶是有這麼個規矩,若是兒女年幼又不曾涉及連坐罪名事,判罰便會寬鬆些,例如年長不涉事者需流千里,年幼者可酌情減至八百甚至五百里;而且若是女已許婚,則只要夫家仍願意迎娶,便可視為出嫁女,視連坐罪名的輕重,或免罪、或可以銀贖之;許與人為贅婿之男亦同。
生生剮了賈敏的心頭肉去的,就在這一句“許與人為贅婿之男亦同”上頭!
雖然賈敏真心疼愛黛玉,並不會因為想救下一個孃家侄兒就將他舍了去,奈何也不知道是賈母不曾如本該有的命軌那般經歷了喪失愛女之痛,又或者是因大房雖比她不甚和睦、但總有孝道壓著、也不敢不成為她最後的退步之地,是以格外舍得出面子去。
賈王氏一被收監,賈母就迅速動作起來,當然最初的目的不在於將人撈出來——反正那時候她心愛的次子毫髮無傷、鳳凰蛋兒也好好的,所以賈母盤算的是,最後能保住賈王氏的最後一點名聲,不求她日後還能管家理事出門應酬和老大家的打擂臺,只要不影響到寶玉姐弟的前程便好,哪怕賈王氏是暴病而亡呢,也比認罪伏誅的強些兒。
這時候賈母已經認識到,就賈王氏犯下的事兒,不管導致她被收監的是哪一件,真連榮國府當家太太的面子都不給的直接收監了,那就沒有輕易揭得過的。
所以賈母雖然有些不捨得這麼一把雖然不夠伶俐卻也是好不容易使慣了的好槍,也一早就做好了棄卒保車的準備。
反正賈家的女人,斷臂求生的果斷都不缺,區區一個不是骨也不連肉的兒媳婦罷了。
賈母很捨得。
她原以為賈王氏也該捨得的。
卻不想賈王氏是個蠢貨!
都給京城府尹收監入獄,還想擺她榮國府當家太太的譜兒,到得發現榮國府不願下死力氣撈她,又還想著要指望她那孃家兄長——也不想想人若是有心護她,她能進這監牢來?
王子騰掌的可是京都大營!雖和府尹是兩個系統,但府衙這邊有所動作,又還關係著他的姻親,他真能一絲風聲沒有?
王家在賈王氏入獄三天之後都沒有表態,就是最明顯的表態了。
偏這蠢婦還做著白日夢!
口口聲聲與賈母派去的心腹哭訴什麼她為賈家操持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呸!當我老太婆真的眼瞎了?不知道你往自己衣兜裡操持了多少進去呢?祖宗祭田都被以收成不善賣掉了多少去?若不是想著終歸最後還是寶玉的,老太婆能容得下這般挖祖宗基業肥自己的行徑?
——無恥!
而賈王氏更無恥的是,一邊哀哀慼戚哭著她這一番入獄,不知道要如何如何連累賈政在外頭行走的面子,又如何如何連累好不容易進了太后宮中做女官的元姐兒,還有她可憐的寶玉,至今也沒能說上一門好親,也不知道日後還娶不娶得到門當戶對的媳婦……
一邊卻完全無視了賈母的心腹從暗示到明示的:為了您的夫婿兒女的前程,您還是果斷去死吧去死吧……
當然,這個無恥之事賈母的觀點,一般人看嘛,螻蟻尚且貪生不是?況且賈政也不是個值得人為他慨然赴死的,就算兩個兒女……
賈王氏堅持自己是當心有了後孃就有後爹,才忍辱負重,絕對不是貪生惜命到寧可禍害兒女。
但不管怎麼說,無恥也罷,忍辱也罷,賈王氏不肯自絕、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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