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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親孫兒親孫女兒待,最是幼吾幼及人之幼不過的人!”
賈王氏扶著賈母的手,兩人都笑得一般又溫和又慈愛,元春幼承庭訓,最是個端方穩重的性子,只到底是小姑娘,聽得小柳氏言語親暱地取笑她祖母母親,雖不好意思過去和她歪纏不依,卻也微微笑著添一句:“祖母自然最是慈愛的,對嫂子不也和親孫女兒似的?”
小柳氏哈哈一笑,她原是邊城長大的女子,與京都閨秀又有一番不同,只是嫁人之後多以恭順示人,此時這麼一笑,原本只是中上的容顏倒添了幾分明豔大氣,張七太太越發喜歡,賈母卻也只得一笑,賈王氏卻低聲斥責女兒道:“祖母和親家太太說話,母親尚且不好插言,就你話多!”
元春抿了抿嘴,臉上的笑越發溫雅淡定,小柳氏“哎喲”一聲,笑著對賈母道:“都是我的不是,只顧著奉承老太太,連長輩說話不能插嘴的規矩都給忘了,帶壞了元姐兒,可怎麼好?”
張七太太作勢擰一下她的嘴:“可不是?你自己嫁了人、又還沒個女孩兒、前頭婆婆是自家表姨媽、太婆婆又最慈愛不過,自然口舌無忌。可你小姑子一個女孩兒家家,眼看著過兩年都可以說親了,倒和你這樣不知婦言的一處,以後可怎麼好?”
說完又對賈王氏笑:“虧得元姐兒和她到底是隔了房的,二太太又好好兒的,想來外頭人再不知事,也不會以為元姐兒該由隔房的嫂子教誨,想是不礙,只可憐了她們迎姐兒。”
轉頭對賈母嘆氣:“你我做長輩的,寵出這麼個混世魔王來,少不得日後要給迎姐兒多多盡一份心,總不能白讓她耽誤了去。”
賈王氏素來木訥,教訓女兒時還好說,張七太太說來是和賈母一輩兒的,她也不好答話,只扶著婆母不出聲,賈母倒是笑得前仰後合的:“親家太太就是愛說笑。”又道:“迎丫頭雖是庶出,一般兒也是我的孫女兒,自然虧待不了她去。只是親家太太也莫偏心,我大兒媳婦對侄女兒們也好得很,少不得元丫頭也有煩勞您的時候呢!”
張七太太也是笑:“老太太對兩房小輩一般兒好,我那女兒對女兒侄女自然也要一視同仁,才不枉費了您言傳身教。”
賈母越發笑得和氣,一行人說說笑笑,換了肩轎往內院去。
這騎都尉府賈母是第一次來,但勳爵府邸各有定例,細緻處或有不同,然而諸如正院朝向之類的,卻是大體相同的。因此當抬腳的婆子腳步一轉,不往正房倒往西側去時,賈母這樣見多識廣的積年老太太都不禁“咦”了一聲,問賈王氏:“大喜的不是親家嫂子麼?怎麼倒往西側去了?”
賈王氏也納悶,她雖與堂兄一房關係泛泛,但這騎都尉府也來過幾回,之前張氏都是高踞正房的,怎麼誥命升了,倒往西側裡頭躲著去了?但不管她心裡如何看待這孃家堂嫂,當著婆母並張氏孃家人的面,總不能多說什麼,只好笑道:“只怕是這兩天來客多,我兄長這地兒鋪張不開,嫂子只好往西邊待客了。”
賈母聽說,眉峰微動,眯著眼兒對張七太太笑道:“也是,仁哥兒出息,想是這兩日人來人往的多,你我至親,自然也不必拘著什麼長輩晚輩東南西北的,只管幫襯一回是一回,樂得一日是一日了。”
張七太太卻不接著賈母這話茬,只看了賈王氏一眼,也是笑得又和氣又親切,道:“難怪老太太能將你們二太太當女兒疼,真真兒是二太太也有心得很,一心服侍您老人家,連孃家的訊息也懶得聽聞——只是我做嬸子的,卻不得不與老太太說一聲:我這侄女兒實在不是輕狂得連你我都讓到西側偏院的人,實在是她早一旬就幫到這西側院裡頭來住著,自然也只得在這西側院裡頭待客才是尊重。”
賈母“哎喲”一聲:“原來如此。”又道:“我何曾說她輕狂來?親家太太可太多心了。”
賈王氏也笑:“實在是我這些日子沒得閒,也不常回孃家,實在不知道二嫂子何時幫了院子,更不曾想——怎麼好好正房太太,正房大院不住,倒往西側裡頭來?”
張七太太眯著眼兒笑:“可不是?我也納罕著,只我們老太君也說啦,這府裡就她一個太太,不管住哪兒,正房也好西院也罷,便是住到城外別莊裡頭去,她還是名正言順的當家人——仁哥兒也出息了,正是她萬事由心不拘一格的時候呢!”
賈王氏乾笑兩聲,賈母眯著眼睛撫著寶貝金孫的發頂兒,也是笑:“可不是,兒孫出息,正是享受的時候。”
一時進了西側院內門,眾人下了轎,張氏早迎在遊廊下,趕緊上來對張七太太福了一福:“嬸孃來了。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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