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可惜,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雖努力忍住沒亂轉,眼底的興奮還是掩飾不住,看著就全成了小胖孩裝大人,還是裝得很不像的那一種,別提多逗人了,王子騰看得都忘形地在上頭親了一口,只親完立刻醒過神來,咳嗽一聲只做若無其事地放下小兒:“走吧。”
小王仁看不見他伯父慢慢紅起來的耳垂,只顧著歡呼一聲一手一個拉住他敬愛的爹爹親愛的伯父,雀躍著往外頭去了。
一路上王子騰都將小兒好好護在胸前,可下了馬,一路又是巡視粥棚又是為災民診脈的,可就不太顧得上他,小王仁又到底小孩兒心性,雖記著出來前和他擊掌保證的話兒,努力忍住沒滿地撒歡,到底一雙眼睛忍不住咕嚕嚕地四處亂轉,胖爪子也不斷折騰自己的小衣襬,而兩條胖腿兒,雖不敢亂跑,卻也沒忍住,不斷地在原地蹭著,王子騰幫著為一個沒忍住回家取些財物、恰好倒黴遇上餘震被砸斷了手的中年男人包紮好,轉頭就看到大侄兒那百爪撓心坐立不安的模樣,再轉頭看另一邊,弟弟彷彿渾然不覺,只一心為一個磕破了腦門的傷者上藥——認真倒是極認真,連親兒子都沒顧上了,就是那手法……
唉,弟弟到底是打小兒不喜歡騎射刀劍的,雖略看了點醫書,又打小兒給祖母侍疾,很是自學了點醫術,可那風寒咳喘和外傷怎麼能一樣?弟弟這手,雖比那些受傷的災民自個兒折騰好點兒,卻還不如大侄兒身邊常帶的那幾個小廝仔細呢!
王子騰乾脆揮揮手,這幾日下來,受傷的人也沒那麼多了,真重傷了的早早去了的都有,剩餘的都不很要緊,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索性就讓弟弟帶著大侄兒出去走走,美其名曰:“雖說聖上英明憫下,可這偌大京城,也不定有哪兒看不到的,你也看看去。有些奴才們不好做主的,你看看,能幫就幫點,大家也都不容易。”
王子勝點點頭,手上還是慢悠悠的動作:要先細細清洗了傷口,再上藥,然後才用細紗布包紮了……小王仁早等得滿心焦躁,卻也知道爹爹做的是正事兒,竟能忍住不催促,只在旁邊小驢拉磨似的轉圈,看得旁邊的災民大夫們都是笑,王家兩位老爺慈悲,小公子都是懂事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先帝和當今聖人果然慈愛憫下,雖說對貪腐之輩手段兇殘了點,對那起子還心心念念著前朝的不留情面了點,可對治下百姓,那是真的好——眼光也極好,先帝特特庇護了、當今也照看著的這個王家,可不就是一家大大小小都是好人嗎?
連這麼一個小公子,都如此好心,看,那王家小老爺給包紮的大爺,不過一聲呼痛,小兒就那麼體貼地上來吹吹,還一連聲的“痛痛飛飛,吹吹就不痛了”。
哎喲,這小兒貼心得,真真讓人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那大爺打鐵爐子邊上都不怎麼顯紅的老臉,一下子就紅透了!抬了抬手卻又不敢碰著小兒,只一疊聲的:“我不痛我不痛,小公子不必擔憂……”
…………………………………………
可憐王子勝,雖說有常人不及的神通在,可也正是那神通,王子勝近千年就沒試過用凡人手段包紮傷口的,哪怕他還沒被測出天資特殊、只被父母當著凡人小兒教養時,那也是一磕碰著總有修行者特有的靈藥在,或直接食用,或法訣一拍直接均勻撒到傷口上頭,一般不需包紮都很快就好了,唯一一個需要包紮的,也是法訣一拍,那靈蠶絲線織就的紗布就自動纏繞上去,完全不需費事。
現在不用神通,得親自用手洗傷口纏紗布,可不就費老勁了?
好在小兒在打鐵鋪老大爺那兒受到啟發,也不再做拉磨轉圈的小驢了——他找到更有意義的事兒做!
只見那雙圓滾滾黑乎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不拘是誰手下,宮裡派出的太醫也罷,民間自發來義診的大夫也好,甚至是各府裡頭派出來給張侍郎統一安排幫助救援的奴僕下人;且也不管那誰手下的是何等樣人,如打鐵鋪老大爺那樣雖說受了災,卻好歹還算乾淨體面的人也好,那一陣髒汙如乞丐般,更也許真原就是乞丐的人也罷,更不管男女老少,都是看著哪個臉上繃不住隱忍的痛楚、聽著哪個嘴裡忍不住喊痛,就倒騰著小短腿,一路如個小冬瓜似的滾過去,先對那施救的誰甜甜蜜蜜的一笑,也不拘爺爺伯伯哥哥嬸嬸姐姐們的亂喊,然後就給那傷者的傷口一陣兒吹吹,自然也沒忘了唸叨他剛剛大顯神通的“痛痛飛飛”,直吹得那傷者心口臉上都是一陣熱!
等王子勝終於給那大爺包紮好,小傢伙已經調戲了七八個傷患,工作效率甩他親爹八條街不止,就是他那效率還挺不錯的伯父,現在也不過看完三個傷患呢,哪裡比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