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的原先帝繼後戚氏,見著他時臉上的笑都自然幾分,雖然肯定還是皮笑肉不笑的;而義王太妃、原先帝貴妃的齊氏,和那位先後身邊梳頭宮女出生的太妃李氏,見著他時都更是打心底裡笑出來——不就是沒將她那奸生孫子冷藏,而是好好兒封了個義忠郡王為先帝太子承繼香火了麼?義親王且還圈禁著抄經,義忠小郡王雖不需圈禁在哪宮哪府,也明擺著必須要常住京城的——這沒封地又沒實權,不過是每年五千兩的俸銀並五千斛的祿米,日後婚配子嗣前程皆在朕手,就能哄得她們死心塌地的?李氏更是在私底下連先後特意留給先帝太子僅存那個小庶女的暗中勢力,都給了太子大半去?
真真是,不知所謂!
難道真不知太子得了好兒,隨時都能反過來咬一口麼?就算義忠郡王明面兒上死不得,可這暗中要人命還不招人眼的法子,那些女人還懂得不夠多麼?
深諳兵不厭詐詭譎之道的皇帝,實在想不明白。可就是這樣他覺得十分無用的手段,偏偏那些女人就是受用,他再是想不明白,也不得不暗中感嘆兩聲長子的能為。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要不怎麼說人心易變呢?
皇帝先時,因初見太子,是在先帝病榻之前,太子長相雖和他極相似,卻又帶了幾分源自皇后且有過之無不及的精緻,身量也不如跟他在北疆、幾乎算是長於馬背之上的庶子們那般壯實,又因給先帝侍疾熬紅了眼睛,看著很有幾分楚楚之態,皇帝雖欣慰於他孝心可嘉,卻難免先入為主的覺得此子長於宮廷,果然沾染上幾分后妃內侍的陰柔之氣;待得皇帝登基,將太子帶到身邊聽政,接觸得略多了,再加上對太子早年自己獨自在宮中生活的瞭解,不免覺得此子陰狠有餘,而豪氣不足,且又和弟弟們不夠親近,對自己也是淡淡的,就是對皇后雖好些,那親暱裡頭到底有幾分做作……
如此之下,就是知道了在他平息諸王之亂時,是太子為他守好後邊安撫義王,到底覺得此子手段太陰柔些,不是大丈夫行徑。
可待得地震之後,父子兩個在巡視之中又多了幾分默契,尤其有王子勝和小傢伙這一對極其不同於時下大家父子相處模式的在,皇帝太子雖初時很覺得好笑——這般溺愛,怪道養出個敢當面說他“萬事不理”的小兒來!可慢慢的,卻也覺得如那般的極難得,當然,太子更覺得小傢伙本性純良,親爹伯父都是那麼寵,也沒被寵成個沒腦子不知分寸的小紈絝來。
皇帝被勾出幾分慈父心腸,又見太子和小傢伙的互動中,也很是流露出幾分從未見過的孩童天真,這慢慢兒的,不說父子之間多多少親暱吧,甚至原先的那點子親暱還更添了幾分彆扭,可這份彆扭的親暱卻是難得的真心起來,又太子解了心結,行事又多了幾分磊落穩重,雖說手段該陰狠時還是很陰狠,萬幸他現在前朝有皇父坐鎮,後宮有母后主事,再需要他陰狠時也真不多,至於對待貪官汙吏的手段上頭多幾分陰毒促狹,皇帝只有讚賞的份兒!
到了後來,不過是一時彆扭想為難一下這小子,卻意外地挖掘出這孩子不是一般的擅長民生細務,半個京城受災的平民,給他安置得那是井井有條,以工代賑不再侷限於青壯勞力,連老弱婦孺都給挖掘出價值來,又趁機將西城的街道安排得十分有序,連同四大城門到皇宮的路線也規整過了,往常行人行車的道路之外,還特特留了來去兩道專供各種加急事務的傳令兵跑馬之用的,皇帝自然不會覺得太子此舉略妨礙了他出行時的御道是什麼不臣大不敬——說到底,這御道以後太子不也是要接著用的?難得他這個長於後宮的小東西都能顧著軍政急務,難不成朕這個領兵多年的反而不知道這道理不成?
當然,顧忌心疼那些妨礙了加急傳令的傢伙,是太心軟了些,但太子說的也沒錯,這大慶天下大定百廢待興的,百姓每常忙碌於趁此東風多尋摸點生計,偶爾顧不上那些老人小兒的,照顧不周讓他們沒能及時避開傳令兵也不是不可能的,反正地震將街道都毀損了些,怎麼也是要修建的,何妨多考慮一點?左右不過多一點石子沙土多一兩日饅頭供應的事兒,換來民間一片當今不愧是慈和憫下的先帝欽命的明君,果真愛民如子的讚譽……
何樂而不為呢?
雖然皇帝和太子兩個,連帶那些先帝的皇子皇孫們,還真沒哪個真心覺得先帝是個慈和的,憫下嘛,一般時候也算疼愛百姓,可是必要時刻,將滿城百姓都做了棄子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某些事,既然連御史言官起居注各處都不提了,穆家子孫自然也不會傻乎乎到處宣揚,筆者就也不深說他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