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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0 章
小王仁倒是沒啥反應,小孩子的心思分得快,饒是他這大半年來很是受了他那愛之方才磨礪之的爹爹好些“磨礪”,到底王子勝不是時下那種“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觀念感染出來的所謂嚴父,就是很看不上他那弟子控的師尊對徒弟們的過分溺愛護短兒,自覺相比之下手段很是凌厲了許多,可以皇帝太子的眼光看來,還是失於慈和綿軟——而太子在皇帝那般“很不慈和綿軟”的教育手段下,尚且有低頭偷笑的時候,何況萬千寵愛在一身、所謂爹爹伯父的教育目前都大多還只是寓教學於故事中的小王仁呢?
微張小嘴表示一下對那一個足有一斤重的大饅頭的敬仰之情,感嘆一回當今果然聖明有為愛民如子,回頭就又興致勃勃地研究起遠處雲朵的形狀來,這個像是炸鵪鶉那個像是蝦丸子,小傢伙眼望天邊,口水直流,原還存著些心事的太子都看得撲哧一聲笑出來,雖說先帝孝期尚且未過,可現在滿宮裡頭也就是他和皇父母后且還用著素,連那兩個庶弟按例都能用酒葷了,怎麼民間反而禁著不成?明明皇父當日只禁了民間酒樂婚嫁三月,肉食且沒禁呢——況且也解禁數月了吧?
小傢伙就斜眼鄙視他:“虧得你方才還一幅很知道我家是哪家的樣兒,怎麼不知道我家除了國孝,且還有家孝在?況且先帝爺爺對我們那麼好,就是沒有國孝,為他守三年也是該的——伯父都說啦,等給祖母守完這一年,他就是要出去當差,內裡也還要繼續守著呢!”說著握著小拳頭揮了揮,直和催眠自己似的唸叨,“仁哥兒是好孩子,仁哥兒才沒有饞肉呢!肉肉也沒見得有多好吃的說……”
一本正經地說著,到底還是忍不住吸溜了一口口水,聽得太子險些捧腹,就是皇帝,亦是失笑,因心情實在是難得的好,也懶得去計較太子日日隨自己聽政,倒連王家仍在孝中的事兒都給忘了,只問那雖愛腦補了些、卻還挺逗趣的小傢伙:“那你怎麼不試試些素鵪鶉素蝦丸?我記得貴府家廟裡頭的素齋很不錯。
——此乃皇帝聽先帝說的,先帝臨終都還惦記著王家家廟裡頭的蘑菇素雞呢!皇帝也是那時候才又重新整理了王家那個老伯爺對先帝的影響力——
先帝自打大慶建立後,雖還有些瑣事,到底難免心寬體胖,待得年歲漸大後,少不得又添了些富貴老人病,御醫也不只一次說過他最好禁食或者起碼少食酒葷,尤其忌肥膩,先後在時也不只一次勸過,記得他大慶八年那時回京述職,家宴上頭先後略多說幾句,先帝都惱得險些扔了筷子呢!卻不妨那老伯爺竟不知何時勸得先帝迴轉,就是他都死了幾年了,先帝每日所用“葷食”竟都是心腹人往他家家廟“買”的素齋,就連那酒,也都是他介紹的某家道觀裡頭私釀的果酒,據說最是適合先帝那樣的富貴老人病……可不難怪先帝自大慶建立後就不時這個病那個傷痛的,卻能活到七十三歲的高齡麼?
因此時看小傢伙實在饞得慌,皇帝就又想起先帝臨終前,眼睛發綠地惦記著、卻到底沒來得及吃到就去了(去時口水都流了半個枕頭)的那道蘑菇素雞了。
卻不想這小兒雖偶爾露出幾分幼稚,心性卻不得了,膽子更是大,聞言竟又是鄙視他:“那樣還有啥意思?明明是素食,非得要弄出肉味兒來,可見心就先不誠了!”
這話一出,皇帝想起那兩個說是依然陪著自己為先帝盡孝,還每常給自己進獻些比王家家廟還精細些的素齋的庶子,眉頭不由皺了皺,連五歲小兒都知道守孝需用心,那兩個也是自幼跟在自己身邊、言傳身教了孝義禮儀的,怎麼還……
就是皇家金貴,有諸御史大臣勸著,沒真的依足古禮,只前頭喪儀中疏食水飲,後頭並不禁蔬果牛乳等物,可到底心不能不誠!
倒是太子,終究不愧是正經嫡子,雖說平常起居講究了些,難得此事倒是隨了中宮的簡樸,日日進獻的素菜倒是有正經素菜的味兒……
皇帝想著,又想想小王仁方才指責他的□,心裡原本那點子孝期之後多多努力為大慶皇室開枝散葉、順便也給後宮嬪妃一個孩兒防老的想法,就淡了下去,又想著先後年青時,雖說也常年跟著先帝在戰場上顛簸,可四十歲上頭還得了個嫡女,皇后雖說比自己大兩歲,但也遠不到四十……這開枝散葉倒還是應該的,但既然中宮能生,又何必讓那些嬪妃生下些粗看還行、細想了實在不著四六的東西來?
皇帝心思頓改,太子雖還不知,卻也覺得小傢伙這話說得正正好,又覺得自己因口味挑剔,不愛那味道混雜沒半點蔬菜天然滋味的所謂素肉素魚——這挑剔實在是挑剔得再適當不過了!再看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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