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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翩翩君子,也只是普通人,這人有三急,林海先是在茶樓上等得渾然忘我,又在車上連喝了幾杯茶,這個,可如何能自在、如何能不急?
攤手,要不怎麼說自尋煩惱的反而是聰明人多呢?因為他們總是想得多
76第75章
先帝許多庶子,幼年喪母甚至生而喪母的皆不在少數;獨當今能養在嫡母身邊;佔了半個嫡子的名分,當今生母自然不可謂不聰明;而當今能在有繼後嫡子、並庶子長兄的情況下,獨得皇位,且還將天下治理得很看得過去;這腦子自然也不用說。
因此;皇帝也容易想得多。
偏暗衛與他回報時;又好形容;林海如何一大早接了信兒就又是讓家裡人折騰佈置客院、又是巴巴兒大冷天寧可在小茶樓裡頭凍得直跺腳都要在城門外驛道邊翹首以待天涯望斷的,且和王子勝一起在密閉的、暗衛完全看不到裡頭絲毫的馬車裡足足待了半個時辰,期間時有笑語;下車時林海臉色微紅如染薄脂。王子勝又是如何形容溫和愜意!
如此種種,皇帝又如何不多想?
哦,當然,皇帝自覺是和王子勝有了默契,他之於他,與他之於他,都是與別個不同的。可這在不同,皇帝在宮裡且有新生的嫡幼子,在軍營裡頭,都垂涎過麾下早幾年太嫩、這時候看著剛好的幾個將領——就算因為軍情緊急各種緣故沒下手自然也沒得手,但皇帝又如何敢自信,王子勝身邊必然不會有他人?
這位可不比嬪御孌寵,乃是他心尖尖上第一人,又是唯一認可允之並肩同看天下的。
皇帝不見得就認為自己做得到的、王子勝也必然能做得到,畢竟些許神神叨叨的本事,可不見得打得了天下治得了國家。
可皇帝已經慢慢讓自己確立了一種,既然並肩,那好歹朕能做的,還真管不了他做或不做。
因此他垂涎得外頭美人,自然也禁不了王子勝身邊際遇。
皇帝原也是以為自己不在乎的,他雖然沒覺得仁哥兒他娘多閤眼緣,卻也沒怎麼覺得她礙眼——甚至都比不上每每愛在他和王子勝相處時,跑出來撒嬌賣乖討爹爹歡心的仁哥兒礙事兒。
甚至王子勝出孝,偏張氏又身子一般、相貌一般,且心思多在兒子身上,連幫夫婿換掉那兩個顏色消褪的通房都沒想起來時,皇帝還笑問過王子勝:“子勝府中景色寥寥,可要朕與你兩個美人不?”
——偏那時王子勝並不覺得適當刺激皇帝才是好法子,只按照心意斷然拒絕了,皇帝自然也就不再提,因此也不曾發現……
——朕竟是個善妒好醋的!
皇帝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心裡的小人跪地流了一灘淚。
——朕明明就不愛吃酸的,尤其那次被子勝整得好些時日吃啥都是酸醋味兒後,朕連吃餃子都不蘸醋了啊!
——虧得子勝先前每因中宮小肉糰子彆扭不虞,自己還暗笑他醋罈子裡擰出來的,感情自己不是醋罈子,卻是醋缸醋作坊了嗎?
——悲劇!
大軍凱旋、國事漸安,連先前讓閣老相公們很是頭疼的江南鹽務都理順了個大概,刺殺上任巡鹽御史的元兇也處置了,雖說大慶疆域大,總少不了這兒水澇那兒旱災的,但總體來說,還算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又是元月初裡,皇帝本該喜喜慶慶與臣民同樂的。
可他,真的好想撞牆啊!
——自己之前,那都叫做了什麼事啊!
——如果子勝從此不吃醋,倒熱衷於讓自己吃醋咋辦?
——可若是子勝不熱衷於讓自己吃醋,只是不允許自己做讓他吃醋的事兒……
皇帝的花心史起碼該有三十幾年,從未成人時就習慣性喜新不厭舊,偶爾扔垃圾,經常採花草,平生第一回嚐到不願將人鎖在籠子裡當金絲雀豢養、又不願看那人尋花問柳看風景的滋味,偏還沒信心也絕了自己看風景的野望只和那人攜手並肩……
除了撞牆,還能有啥法子?
縱是他有心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聖人言拋諸腦後,也沒把握在自己看風景的同時壓得住子勝不去看呢!
更要命的是!
子勝美人出孝以來第一個看的風景,偏還是自己允了太子送到揚州去的!
混蛋的縱是將那片兒鹽務梳理乾淨、又將膽敢刺殺朝廷命官的賊子處置了又怎樣?朕連下江南的藉口——不,是理由——都沒了啊!
砰砰砰!
撞牆撞牆再撞牆!
明裡宮人暗裡衛,下巴大牙眼珠子,各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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