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著悶油瓶上到河岸上。
離開河水,吳邪趕緊檢視悶油瓶,只見他面色發青,雙目緊閉,不知是死是活。吳邪大驚,摸摸他脖子上的動脈,卻沒有感到絲毫的震動……
不會不會,小哥不會死的,吳邪完全沒法接受。他學過急救課程,雙手握拳,猛叩悶油瓶的胸口。一下、兩下、三下……猛擊了幾次之後,悶油瓶咳了一下,嘴裡吐出些水來,胸腔開始微微起伏。吳邪趕緊又掰開他的嘴,往裡吹氣。
終於,悶油瓶又咳了幾下,微微睜開眼睛。
“你醒了!你醒了!”吳邪一時間又哭又笑,熱熱淚水與頭髮滴下的冰冷河水流了滿臉。
“唔……”
剛才全心只想著小哥的“死”,現在一口氣鬆下來,吳邪突然完全失去了氣力,坐都坐不住了,一頭載倒在悶油瓶身邊。他用額頭貼著悶油瓶的臉,喘著粗氣,喃喃地說,“起靈,起靈……”任由眼淚流淌。
悶油瓶調整了一下呼吸,支撐著坐起來,看著身邊躺倒的吳邪,嘴裡發出一聲低聲驚呼。
吳邪不知怎麼了,想抬頭看,剛一動,身體卻一陣劇痛,疼得太過厲害,他都不知道疼痛的來源是哪裡了。
“別動!”悶油瓶的說,“你受傷了。”
“唔,我包裡有……”吳邪揹包依然在背上,裡面裝著豪斯給的急救箱,他想回手去拿,卻發現胳膊卻根本抬不動不了,彷彿有千斤重。
“你該先治自己再救人。”悶油瓶摘下吳邪的包,這個動作牽動吳邪的肩背,吳邪只感覺到一陣鈍痛,胸口一悶,嗓子發甜,噴出一口鮮血來。
“我以為你死了呢……”吳邪想笑一下,卻發現說話都會引起疼痛,嘴角又流出血來。
“別說話,我給你包紮。”悶油瓶的聲音有點顫抖。
吳邪聽出不對,小哥的聲音從來沒有發顫過,一定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他心裡非常不安,“怎麼了?我剛才沒覺得太痛……”
“不要動……”悶油瓶並沒有停手,但是他的聲音不但顫抖,都有點哽咽了。
吳邪喘著氣側身躺著,渾身疼痛,連抬頭檢視傷口的力氣都沒有了。月光一亮,他分明地看到,悶油瓶的臉上劃下一絲銀亮。是眼淚?還是隻是頭髮上滴落的河水?吳邪心裡突然閃過一絲恐懼。
“啊!是不是我中了螞蟥?”
吳邪想起,那個被螞蟥吃掉內臟的人,似乎開始時也沒有知覺痛苦,悶油瓶這反應,恐怕自己凶多吉少了。想到這裡,吳邪腦袋蒙了一下,咬著牙說,“給我一個痛快的了斷吧,我寧願死在你手裡。”
“沒有。”悶油瓶一邊包紮,一邊飛快地回答,“沒有螞蟥。別亂想,你只是傷得比較重。”
“呵呵……”吳邪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想笑兩下,卻變成了咳嗽,又噴出一口血來,“好冷……”說完這句,就昏了過去。
悶油瓶坐在吳邪身體邊,剛才看到的景象,就像經歷了一場可怕的噩夢。吳邪從側腰到後背,上有一道一尺多長的傷口,皮肉翻向兩側,傷口中間,露出一節白森森、折斷的肋骨,隨著呼吸,那段骨頭在微微顫動。吳邪的衣服,一多半都被血染紅了。
比這更嚴重的傷口悶油瓶都見過,但是眼前的不是別人,是吳邪,這個眼神總是很清澈,臉上常常帶著溫和微笑的“天真”,這個身手一般、書卷氣的大男孩,傷成這樣自己卻未察覺……眼淚湧出悶油瓶的眼睛。
吳邪身上的傷口很多,有被老鼠咬的,有被落石砸的,還有在水裡被什麼東西割傷的。好在除了肋骨那處之外,其他都不太重,但是總體流血太多了。悶油瓶把吳邪的傷口一一包紮好。看著他蒼白沒有血色的臉色,心底有種說不出的痛。
失血再加泡了冷水,吳邪的身體很涼,悶油瓶解開自己的衣服,敞開胸膛,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聽著吳邪微弱的呼吸,一瞬間,悶油瓶想,寧可犧牲世間的一切,只要能換回懷中這個人。
13、桃源
三天三夜,吳邪一直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渾身發燙,除了偶爾昏昏沉沉地反覆亂叫“悶油瓶、起靈、小哥”,更多時間則毫無反應地昏睡著。其實這段時間裡,吳邪並非完全沒有知覺,有時他感覺自己好像懸浮在一個黑色的深淵,四周不著邊際,似乎時間和空間都靜止了;有時似乎聽到,遙遠的地方有個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很多時間裡,他陷入夢境和回憶,回到山東瓜子廟、南海汪氏海墓、長白山天宮、新疆西王母宮……過去的記憶一點點回放,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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