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3 頁)
利益。
——話又說回來,即使知道對方的心意,在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之前,還是會忐忑的。說到底,誰又能百分百確定另外一個人的心呢?
哦,或許路鳴澤可以。但是那人已經不再算作人了吧?魔鬼,或者神。
路鳴澤雙手抱胸,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僅是沉默。然而沉默這種東西和時間結合起來後便具有了別樣的魔力。至少能增加壓力,讓人感到一種不確定性。
這一刻,路明非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噗通——噗通——噗通——
就像在活著一樣。
很奇怪。路明非現在心裡有一種奇異的充盈感。這就像是路鳴澤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在沒有路鳴澤的日子裡,他的內心空虛找不到歸屬。本來就是孤獨的聚集體,在唯一的異體離開自己之時,這種孤獨便好似潮水一樣湧來。
打個比方,路明非像是一個有瓶塞的瓶子,瓶塞在他對外界敞開心扉之前是不會開啟的。這個瓶子在人海之中。之前由於路鳴澤在他的心裡住著,便不覺得外界的壓力不能承受。後來路鳴澤不知道因為何故抽身,他的內心空了下來。海水的壓力一下子格外明顯,而內心卻又空虛著。
不能忍受,不能忍受。
這種孤獨彷彿催化劑,催生了體內龍族血統的覺醒。相信他自己已經意識到了。
這種崩壞遲早會發生的,因著他並不是人類。只是由於路鳴澤的離開而加快了而已。
路明非對路鳴澤承諾過那麼多次的【融合】,終於要來了。
路鳴澤輕笑了聲,“你覺得我為什麼會走出去呢?”從他生活了幾千年的地方。
路明非不說話,看著這個面容精緻的小孩子慢慢抬起頭,眼裡的金色不減,純正而灼熱,他原本——也應該是這種顏色的瞳孔才對。他們本就同根同源。
恍惚之間,路明非想起來很多事,這一世的、前世的——如果那能被稱為“前世”的話。
他的生命歷程始終是一樣的。從出生到覺醒,然後因著各種固執的原因,與路鳴澤相鬥。一方面實在孤獨,另一方面卻又不願意屈服於自己的弟弟,想達成千年以前自己變成人類的目的。
而那個目的呢?經過漫長的時間長河的沖刷,已經模糊不清,淡到再也看不清的地步。僅剩了執念。
時間真是最厲害的敵人啊。
或許路鳴澤與他千年的拉鋸戰反而驅趕了他的孤獨也說不定——你知道,一個人需要的並不一定是同一立場的陪伴,而是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心是充實的,也就不敗。
而這一次路鳴澤的離開卻破解了這一僵局。從結果來看,路明非屈服了不是嗎?
或許應該早點採取這樣的政策的。
然而那時候時間的作用或許還沒達到完全消磨掉目的的原因。
路明非不說話,路鳴澤又繼續開口,聲音飄忽的,好聽的,路明非覺得自己的心開始釋放某種微妙的激素。他說,“你知道你睡了八天嗎?”
路明非一愣,又回想起自己那一個彷彿持續了一生的夢。他活到30歲,然後相親,遇到了一個像極了親爹的繼女的莫小姐。
莫羽然對他提議道他們一起結婚,然後各自尋找自己的人生。
真是十分美麗的小姐,提議也非常有吸引力,然而他還是拒絕了。
“對不起莫小姐,我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提議。”然後對上對方訝異之下的眼神——這個“羽然”還真是好看啊,眨眼睛眨得真好看——“我想我想要的不是完全的自由與尋找,我知道我缺的是什麼,只是沒有遇見而已。”
是的,夢裡的他知道他要的是什麼。夢裡的他經常做另外一個夢,在裡面他是一個廢柴,也是混血種——這和身為精英的他的世界觀是不符的。
是的,夢裡的他夢到的是他的現實。這兩個夢互為夢境,都是真實的。大概只看他怎樣選擇吧。
那個夢境裡的路明非雖然生活精緻,但是總覺得缺了什麼,這跟路鳴澤走後廢柴路明非的感受一樣。精英路明非做著另一個詭譎的夢,雖然不真實,但是不那麼無頭緒。精英路明非想——要是自己能變成那樣就好了啊,所謂精英,比不過有人陪著的廢柴啊。
日復一日回味著夢境,精英路明非已經快崩潰了。而這個時候,夢境裡的自己開始了昏睡。他神奇地以上帝視角看到了路鳴澤來到病房看他。陽光打在路鳴澤身上,真是好看啊,他想。
偶爾還能聽見路鳴澤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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