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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等什麼人?朋友還是敵人?”
法海怔了怔,似乎對“朋友還是敵人”的概念很難分辨,良久才搖了搖頭:“……貧僧在等一位故友。”
點點火星紛紛被法海收回手心,再次凝成一個明亮的火球,照耀著前方,街道四處依舊寂靜無聲,可下一秒陡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救命啊——”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飛身而去:“難道牛妖又出現了,走!”
慘叫聲是從相隔一條小河的深巷中傳出的,房屋被暴雨沖塌,這家人只得在廢墟旁搭了個草棚暫住,東方不敗一腳踢開不斷吱呀的破門,就見裡頭的床鋪之上,一個年輕女孩崩潰似的捂著自己脖頸,可她的脖頸好似被什麼東西刺穿了似的,不斷噴射出大量的鮮血,床邊甚至滑著一條婉轉的鮮血的小溪。
幾個男人臉色慘白,連滾帶爬已經不知所措,東方不敗立即上前點住了女孩頸側的穴道,可是已經太遲了,失血過多,女孩蹬了蹬腿,忽然頭一歪,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東方不敗起身四下檢視:“是誰?還沒走遠!”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櫃子後竄出,眼看著就要鑽入地底,法海忽然上前,大喝一聲:“封!”
拂塵掃出的大片光弧瞬間掃過全屋,地面上彷彿結了一層霜露似的,幽幽的白色漂浮著、瀰漫著,斬斷了黑影的遁地之路。
黑影又是一竄,法海皺眉:“在牆角!”
兩人望向牆角,不由驚異:一團黑色的身影哆哆嗦嗦著,面容扭曲,但依稀可辨是個中年男子的模樣,“他”的頭頂長了兩個尖尖的朝天牛角,可見是隻牛妖。而與牛魔王不同的是,除了兩個牛角,他的天靈蓋上還深深插入了一截黃金色的東西,深入腦髓,看來恐怖非常。
牛妖全身顫抖著、抽搐著,嘴角流著白色的涎液,血紅的眼中不時間或閃著瘋狂的、痛苦的、掙扎的光芒,雙手緊緊環住身體,尖尖的指甲甚至刺進了胳膊上的皮肉,鮮血淋漓,似乎在壓抑著極致的痛苦。
本以為這隻為惡多時的牛妖有多麼神通廣大,今日見到其廬山真面目,才發覺,不僅是虎落平陽,更是如喪家犬般倉惶。
“陽法王的黃金杵,原來在這裡。”看清那半人半妖之物的紅色眼睛,東方不敗不由心念一動,“難道,那天帶路的是你?”
牛妖的如干裂嘴唇動了動,似在掙扎,卻終究沒有吐出一個字來,法海忽然舉起金缽,金色的光芒緩緩探向牛妖,卻忽如碰到什麼屏障似的,嗖得一聲彈了回來,法海早有準備,反手一劍掃去,俊朗的眉宇緊緊皺起,聲音低沉:“出來吧,我不想再傷你。”
“和尚你……”東方不敗緊緊盯著牛妖胸口的凝出的一個宛若銀鏡般的東西,只見銀光綻放,一道白影從銀鏡中飄然而出,輕靈地落在兩人之間。
這是一隻仙鶴,瘦骨玲瓏,仙姿飄逸的仙鶴,單腿而立,丹首高昂——可奇怪的是,它半邊的翅膀耷拉著,稀落的羽毛間赫然刻著一道刺目的劍痕,血跡斑斑。
東方不敗已然認了出來:“這隻仙鶴……是崑崙山的那隻!”
法海毫無意外地看著仙鶴,眸色冷然,良久才道:“那天,是你用魔障困住我。”
魔障……東方不敗眸光一動,忽然想起,那日在街上,這和尚確實親口說明是被“魔障”所傷,卻並未承認是他自己的“心魔”。
紅袖微揚,唇角翹起,似笑非笑——東方不敗挑著眉眼,心中斷定,這果然是個狡猾的和尚,非常狡猾。
仙鶴振了振受傷的翅膀,忽然口出人言,聲音蒼老:“法海,昔日你到崑崙山求取靈芝,今日且還了這份人情吧!”
“崑崙仙翁……”法海執劍的手攥了攥,忽然一抖,劍尖直指牛妖,“貧僧有一事不明,仙翁究竟為何要維護這隻牛妖?它連番作惡,殺孽深重,若不收服,會繼續為害人間!”
仙鶴再次振了振翅膀,崑崙仙翁再次藉著仙鶴的長喙傳出無奈:“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這個朔月已過,你且放他一條生路吧……至於其中的因緣,日後你自會明白。”
“若他再次作惡該如何?”
仙鶴搖了搖頭,聲帶悲憫:“若他真的再次作惡,我定不會再阻止你誅殺它。”
法海全身緊繃著,執劍的手卻微微顫抖著。
夜色漸深,一道清風不著痕跡地從破空的大門竄入房門,隱隱約約傳來幾聲悲慼的啼哭聲。如豆般的燈火略一躍動,火光倒映的反面,寶劍鋒芒忽而收斂,拂塵鋪開掃過荒屋,雲遮霧繞的封印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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