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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丞相府中曹植目光呆滯地坐在椅中,全然不見平日裡的翩翩氣宇。良久,他才將目光投到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身上,訥訥道:“你們,你們當真那麼做了?”
頭都不敢抬地跪著,丁儀抖著聲音道:“我們也是替侯爺考慮……侯爺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我們已經把禁足碑那裡清理乾淨了,大家都會以為是中郎將誤闖禁地而殞……”
“住口!”憤怒地一拍桌子,曹植咬牙道:“你們以為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我問你們,是誰借你們的狗膽去謀害我二哥?啊?他可是我的血親兄弟!”見他們都不說話,曹植冷哼一聲道:“二哥死了,你們,誰也別想活。”
聞言,丁氏兄弟心都涼了,慌亂地抓著曹植的衣襬求饒到:“侯爺饒命啊!我們因為忠心於您才會出此下策,侯爺,您要救我們啊!”
心灰意冷地扯了扯嘴角,曹植有氣無力道:“如果我二哥還活著,你們當然不會有事,可他已經死了,不要說你們,就是我,恐怕也……”低頭看了看丁儀和丁廙,他慘笑道:“念在你們跟隨我多年的份上,在我後悔之前,走吧。”
“侯爺且慢。”一直未發一言的楊修看了眼丁氏兄弟突然開口道:“他二人雖罪無可恕,平白連累了您擔當謀害兄長的罪名,但方才的說法也未必就瞞不過眾人。再說丞相素來對您寵愛有加,只要您抵死不承認,誰也不能多加逼迫。稍安勿躁,我們還是等等,見機行事吧。”
疲憊地坐回椅中,曹植輕輕揮了揮手,道:“就聽德祖的,你二人回府老老實實給我呆在這裡,若再敢做什麼,我第一個殺了你們。”揉了揉眉心,又道:“德祖,叫人備馬,你隨我去找夏侯將軍。”壓住喉頭的哽咽,他一字一頓道:“我要親自去給二哥收屍。”
在圍獵場遇到曹植的時候,司馬懿什麼也沒有說便徑自走到了夏侯尚身邊,只有他知道自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壓抑著沒有讓自己失控。
“司馬主簿。”向著司馬懿拱手一揖,與曹丕從小玩到大的夏侯尚紅著眼睛,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望了眼已聚攏在一起的衛兵,司馬懿開口道:“屍體在哪裡?”
搖搖頭,夏侯尚啞著嗓子道:“沒有屍體了,只找到了一些骨頭殘骸,和子桓身上戴的配飾。”
“在哪裡?”一樣的話自司馬懿和曹植口中同時問出,漠然地瞥了眼曹植,司馬懿又重複道:“殘骸在哪裡?”
被他冷漠的眼神盯得一怔,曹植尷尬地站在原地,倉皇無措。
完全沒有心情去調解二人間詭異的氣氛,夏侯尚一揚手示意隨從奉上了一個匣子,“都在這裡。現在只能找到這些,入夜之後,林子裡更加兇險,剛剛還有豺狼咬死了幾個兄弟。等天亮了,我會再帶人來尋子桓的屍骨。”
沉默地開啟那方匣子,司馬懿動作緩慢地取出一塊碎骨,心中一陣淒涼。把每一塊殘骸都拿出來看了一遍,司馬懿仰頭長嘆一聲,突然大笑起來,幾乎要笑出了眼淚。
“司馬主簿何故發笑?”驚訝地抬起頭,夏侯尚不解地看向他。
“伯仁,你好好看看,這是人骨嗎?”
聞言,夏侯尚連忙接過司馬懿手中的碎骨檢視起來,漸漸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太好了,不是……這……”激動地看著司馬懿,見他笑著點了點頭,夏侯尚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道:“來人!繼續給我進林子搜!”
“可是將軍,夜深了,這林子裡……”還不知道夏侯尚為何又下達搜尋命令的衛兵望著黑漆漆的林子面露難色。
冷冷望著他,夏侯尚道:“找到一堆動物骨頭就說是五官將的屍骸,都不想要命了嗎?怕死的現在趕快給我滾,其他人跟我進去找五官將。”言罷,便頭也不回地第一個踏進了樹林。
“等等。”喚住夏侯尚,司馬懿開口道:“伯仁你撥幾路人馬給我,這樣分頭找也能快些。”看了眼曹植,又道:“更深露重,侯爺請回府吧,若您再出什麼差池,我們不好跟丞相交代。”說完,也不給曹植開口的機會,便著人帶他離開了。
見曹植走了兩步又返回頭不願再走,夏侯尚無奈道:“你們保護好侯爺。”從侍從手中取過一柄劍交到司馬懿手中,他又道:“事不宜遲,就按您說的分頭找,您千萬小心。”
微微頷首,司馬懿看了眼待命的衛兵道:“此間兇險,為防不測,將軍不妨採用圓陣前行,一個時辰後,我們在此會和。”
“好。”應了聲,夏侯尚轉身對身後的衛兵下令道:“布圓陣。”
望著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