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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地欣賞著落魄皇子的反應,曹丕開口道:“更深露重,不如二位皇子隨末將進屋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年長的皇子上前一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用酒毒死我們嗎?那你倒不如直接給我們一劍來的乾脆!”
如他所願地抽出了劍,卻沒有把劍抵在大皇子脖子上而是抵在了哆哆嗦嗦的年幼皇子頸間,看著二人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曹丕涼涼道:“你不怕死,他也不怕嗎?何況,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還有,放下你們的劍。”
僵持了半晌,兩位皇子終是認命地扔掉了手中佩劍,邁開腳步,往前堂去了。
一個漂亮的轉手,曹丕乾脆利索地將自己的佩劍收回鞘中,快步跟了上去。
在前堂坐定,曹丕剛好挑了個能夠讓三人都清楚地看到院中發生了什麼的地方。瞥了眼二位皇子被院子中跪著的一地人和通明的火光所鎮住的樣子,曹丕無聲地揚了揚唇角,對身邊的侍從小幅揚了下手,便把殺戮的意思完整地傳達了下去。
就在兩位皇子還惴惴不安,不知該如何自處之時,只聽外面一陣抽刀的金屬摩擦聲傳來,緊接著,利刃破空之聲、哭喊謾罵聲、企圖逃走的腳步聲接踵而來。一時間,血肉橫飛,哀鴻遍野,與地獄無異。
從小在深宮中長大的皇子們豈會見過這般可怖的景象,一個個都嚇得目瞪口呆,哭都哭不出來,彷彿陷入了一場無法醒來的恐怖夢魘。
“皇子殿下?皇子殿下?”一連喚了好幾聲,才見那年長的皇子木訥地轉頭望向自己,曹丕眉眼一彎,遞上酒樽道:“殿下不必恐慌,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您喝杯酒壓壓驚吧。”
失神地接過酒樽,年長的皇子只覺得一陣眩暈,彷彿酒樽裡裝著的不是佳釀,而是濃稠的鮮血。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手忙腳亂地把酒樽扔到地上,捂著嘴道:“瘋了!你們都是瘋子!這麼多人命,殺這麼多人,你居然說是例行公事?”
並不在意他的失禮,曹丕著人換了只新的酒樽滿上,才開口道:“瘋的是他們,自不量力。”
微微張著嘴,年長的皇子竟不知該如何應對曹丕這不含感情的回答。
“啊——”氣氛正尷尬著,只聽一身尖叫自年幼皇子所在的位置傳來,震人耳膜。
對峙著的二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顆面目全非的人頭不偏不倚地滾落在了他腳邊。驚恐萬狀地向後錯著,年幼的皇子突然發了狂一般站起身,連滾帶爬地就要向外衝去,口裡還唸唸有詞得不知在說些什麼。不等曹丕和年長的皇子有所反應,他已跌跌撞撞地到了門口,卻是慌不擇路,直接衝到了一個衛兵向後掃來的長戟上,穿腸破肚。
很快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曹丕側目看向兩行清淚瞬間滑下的大皇子,淡淡道:“只是這樣就受不了,即使逃出許縣,他也不會活得太久。死在這裡,倒省得他受日後那些流離之苦了。”
“你害死了我皇弟!我殺了你!殺了你!”出離憤怒的皇子終於爆發出來,不管不顧地一把抓住曹丕的甲冑企圖扼住他的喉嚨。
抬手擋住他的攻擊,曹丕對身邊企圖拔劍的侍衛喝道:“都退下!”轉頭對上被自己制住雙手,不得不安靜下來的皇子,他慢慢鬆開手,站起身居高臨下道:“看到了吧,你根本沒辦法殺了我,這是個屬於強者的世界。出了皇宮,你就不再是皇子,甚至比不上街邊的一條狗。”話雖惡毒,但的的確確就是這個道理,頓了頓,曹丕繼續道:“這樣,你還要拼死逃出這裡嗎?”
目光掃過矮案邊的人頭,又看向門口自己親弟弟的屍體,最後將視線定格在曹丕臉上,不到二十歲的皇子慘笑一聲,語帶憤恨道:“就算我想逃出去,你會放我走嗎?”
不置一詞地笑笑,曹丕彎腰取過矮案上的酒樽遞到他面前,緩緩道:“喝了它,我就告訴你。”
望著眼前那人似笑非笑,眼含譏誚的樣子,坐在軟席上的皇子愈發的惱怒起來,接過酒樽呆了一陣,毫無徵兆地就往曹丕身上潑去。冷冷看著猝不及防被濺了一身酒水的曹丕,那皇子將酒樽重重放回矮案上,然後站起身,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全然不見之前的驚惶,“我雖然落魄至此,但終歸是大漢的皇子,又怎能被你們這群亂臣賊子玩弄於股掌之間?與其被你鴆殺,倒不如我自己了斷來得痛快!”說著,便轉身一頭重重撞在了牆上。
看著他的身體蹭著牆壁緩緩滑倒在地,在牆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猙獰的血跡,曹丕眼裡暗了暗,嘆口氣,他擦了擦甲冑上的酒漬,便又坐回了矮案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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