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夠多的了。
阿生直覺覺得周防有話想要問自己,但他卻只有眼神若有似無的從自己面前飄過,單邊皺起的眉毛和挎下的嘴角暗示著他不怎麼妙的心情。而他卻什麼都沒有問,好像在等自己主動開口似的。
實際上自己確實也有義務解釋一下。
他習慣性地想要抓後腦勺,手抬到半空中才發現手腕上的夾板嚴重阻礙了他的行為自由於是悻悻的放下手。
“我可是跟宗像室長特意申請了和尊哥靠近一點、最起碼要是面對面的房間……誰知道他就把我放到這兒來了,絕對是惡趣味什麼的吧……”
——啊,錯了。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隔間裡沒人關心,為什麼會被捕才是重點。
周防眼色一動,對得到的答案頗為不滿。
王不需要說話,僅僅一個動作就足以威嚇住某隻軟腳蝦,於是生少年二話不說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就招了。
“……我是被陷害的,尊哥你要給我做主吶。T^T。”
然後沒人問他他就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在夜刀神手下遭受的非人待遇坦白了個乾乾淨淨——當然他坐在窗臺上圍觀那個場景被自動隱去了,否則大概是人都會說上一句:活該。
但就算隱藏了部分事實,周防也並沒有表現出對他同情的模樣,而是嘆了口氣後直挺挺的躺了回去,為了不看到某糟心貨而特意轉身面對牆壁,說了句,“別發出聲音。”
然後……
好像繼續睡了。
一直這樣整天無所事事著,周防把自己二十四小時中的百分之八十都用來睡覺,但可能是因為環境太壓抑加上宗像隔三差五就要來親自“檢視”一番讓他的心情糟糕到無以復加,他幾乎每次閉上眼睛都會很快陷入無窮盡的夢魘之中。
他曾經夢到過自己的雙手被火焰融化,夢到過達摩克利斯之劍落下後整個世界悲愴的面孔,夢到過十束還是少年時清秀的模樣……
他感到有一雙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嚨掩住他的呼吸,讓他喘不過氣來。
好像身體中的每個細胞都在肆意膨脹隨時有可能爆開來似的,在漫長而無盡的痛苦中他偶爾會分不清楚現實和幻覺。前一秒他能明顯的感知到自己的身體在燥熱中不安,閉上眼後視野依然是紅色,那是前一個未完待續的夢魘的延續,而轉眼間,場景變換,眼前是潔白而明亮的臥室,淺栗色短髮的青年在自己枕邊安睡。他不敢置信的向他伸出手,卻連對方噴在自己掌心的溫熱吐息都那麼真實,讓人願意相信那只是幻覺。
好像下一秒他隨時就會睜開眼睛對自己說,你回來了。
頭頂的白熾燈燈光有些刺眼,他抬頭盯著天花板望了好一會兒,一直到眼睛乾澀的發痛才用力眨了幾下,只覺得一陣尖銳的刺痛,苦澀的液體便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下。
——太亮了啊。不是哭了。
他不會哭,因為那暴露了內心的軟弱,即便是在得到十束的死訊時他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八田那孩子打心眼裡對他無條件的信任和尊重哪怕對他的冷漠反應不滿也不會出言責問,只是用複雜的眼神遠遠看著他,他都知道。
他的冷淡並不是出於難過到了極點而木然這種八點檔劇集慣用的橋段,只是即便再怎麼難過,死去的人也不會再回來了。況且作為王,雖然他偶爾也會覺得手下這群多半處於青春期熱血少年真是會惹麻煩,但長久以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家人,作為那樣一個龐大家族的家長,這份羈絆融入骨血之中已經無法剔除了。
十束死了,威脅依然存在。
他不能暴露自己哪怕一點點弱點。不能給暗處的敵人一點可乘之機。
窗外的燈火依然明亮,東京繁華而嘈雜的夜,無數張隱蔽在人群中惡毒的嘴臉——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善良的。周防很多年前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並不願意承擔太重的責任,比起成為王他更願意當一個可以隨性生活的普通人。
但讓他成為King是十束的願望。
在接受了那樣的使命後,他就做出了覺悟。
用赤王的力量,保護他的氏族,和最愛的人。不惜一切代價。
他用力閉上眼睛搖頭,瞬間寧靜都市夜晚的場景變成了火焰燃燒著的煉獄。
身邊的那人還在,只是躺在地上變成了一具早已冰冷了的屍體。血液卻好像不會凝固似的沿著傷口不斷流淌出來,一直流到周防腳邊匯聚成一片小小的紅色湖泊,散發著濃郁的嗆鼻腥氣。
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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