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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笑得溫和,也抹不去那股眉眼間的風霜。
朱由檢把頭靠在了雨化田的肩膀上,終於能安心地喘一口氣了。他閉上了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看到你,我也才覺得自己瘦了,怪只怪相思太苦,你走了我都吃不下飯菜了,吃了沒味道,但又不能不吃。”
雨化田沒有把這句玩笑的情話當做情話來聽,吳無玥這段時間帶著熟悉風俗的馬錢子去了南邊,為了將來的海運事宜做準備,不到年節是不會回來了,朱由檢是徹底沒有人管了。關鍵是他那個頭疼的毛病,多思多想就必然會發作,被這幾個月的事情一鬧,根本不可能好好休息,只怕相思不假也慘了水分,而那食不知味是真的。
“從前一直聽你說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後來才發現最會折磨自己的人倒是你了。我在外面還時不時有個野味加餐,一點也沒有食不下咽。你這麼做,可見我們不是心有靈犀的,你說怎麼辦?”
朱由檢聽到雨化田的話一下子沒有反映過來,想要看看這個人是不是被掉包了,這樣的語氣與他的人設一點也不符合。朱由檢睜開了眼睛,使勁往雨化田的下顎看,還伸手摸摸了,“沒有人。皮。面。具啊,希聲什麼時候會這樣開玩笑啦,以前可從不會如此的。”
“哼!”雨化田冷哼了一聲,他從前是不會如此,可從前也沒有把什麼人真的放到心上。在京城的時候察覺不到,可是真的離開了之後,身邊缺少了那個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空了一塊。
也許習慣才最會傷人,每次離開都會發現對朱由檢有了更深一些的掛念,要說是為了什麼,自己也弄不明白,可能只有在朱由檢的身邊,才有一種真實感。世間早就沒有什麼是自己真的所執著的,就連幾年前想要謀得高位的心思也越發的淡了,要肅清朝局改頭換面之難,讓他也對權勢二字有了更加深刻的思考。也許是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就會曲高和寡,也會高處不勝寒,那時就會更加對能有交心的人更加的交心了。若是換了上輩子,他定然會把這個能交心的人從一開始就剷除,不給自己留下弱點,但這輩子誰讓他一開始要想要嚐嚐不同的滋味,反倒把自己賠進去。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話真的沒有錯,開始不懂朱由檢為何要拼盡全力去撬動整個大明,後來也漸漸不問為什麼了,也許踏上了那個位子之後就沒有了一定能訴之於口的原因,願與不願、能與不能,都已經不重要了。
朱由檢對於這樣的雨化田卻有些不知道怎麼哄了,他剛才的話不假,壓力大沒口味,加上能賞心悅目的人不在身邊,自然是吃的少了,瘦了下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他可不敢認下這樣的罪名,他們怎麼可能會沒有心有靈犀呢。
“都是我不好,絕對下不為例了。”朱由檢拉著雨化田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若是我真的容顏消瘦了,你不會因為美人遲暮就不要我了吧?”
“你說呢?”雨化田氣朱由檢不保重自己,但看到他的兩個黑眼圈也不想耽擱時間,“快去休息,其他的事情等到明早再說。”
朱由檢放心不下陝西的事情,但對著雨化田這張不願多言的臉也知道不能再撐下去,“我聽話,這就去休息,但你一定要陪我。”
雖然雨化田的面色不好,但是還是動作嫻熟幫兩人簡單洗漱了一番,躺到了床上。
聞著身邊人熟悉的味道,朱由檢緊繃的神經真的鬆了開了,什麼晉商、什麼亂。民、什麼張獻忠都留到明天再說吧,幾乎是沾到了枕頭就睡著。
但是雨化田摸著朱由檢的頭髮卻憂思了起來。吳無玥的南下也不只是為了海運,也是去尋醫問藥的,朱由檢的頭痛病他不能定論,而其師吳又可擅長的也不是這一科,想要問問西洋有沒有相對應的醫術。雨化田沒有忽略吳無玥當時一閃而過的為難,有什麼病會讓神醫為難呢?
“呼—呼—呼—”片刻之後,耳邊響起了輕微的呼嚕聲,雨化田側過身抱住了朱由檢,他本是聽力極好,夜間休息也不能容忍其他的雜音,但現在卻壓下了心中百般滋味,只希望每日能聽到這個呼嚕聲,便能等來心安的下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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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日落日升,絕大多數的事情不是你不想它來添麻煩就不來了,那些已經來的麻煩也應該要解決了。第二日,朱由檢為了表示自己知錯能改,好好用過了早膳,卻也忙著問起了在陝西與山西之間的事情。
“所以根據你的調查,這次的孫傳庭遭到了攻殲,是範晁在背後的功勞!”朱由檢在功勞兩字上狠狠地加了一個重音,而他沒有想到範晁與張獻忠勾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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