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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手中。吹一口氣,蒲公英漫天飛舞,起起伏伏。他欣賞了一會這場景,便又隨手將蒲公英杆扔了。這個傢伙真是無聊透頂了。
“我剛說了不要用魔法,你就用魔法。……你該慶幸沒有人看到。”原本想說的話在對方無辜的眼神下,化為了這短短的兩三句話。
“好吧,你留在這裡。”他說完,伸手為對方拂去了耳側髮絲上的一絲蒲公英,手指無意間觸到青年的耳垂,順勢摩挲了一下。
雷古勒斯側過頭,閃開他的手,故作面無表情地說:“你可以走了。”
卡萊爾沒有任何異樣地收回手,說:“嗯,我這就走。”
……回答得真乾脆利落。
卡萊爾離開前最後囑咐道:“去棚屋時多照看一下安妮那女孩。”
棚屋裡安置著一些病人,不過並不是瘟疫感染者。對於瘟疫感染者,不論是卡萊爾還是雷古勒斯都沒有有效的治癒方法。再加上瘟疫的感染性太強,村長已經組織人手將他們都隔離了,並很沉痛的建議卡萊爾放棄他們。卡萊爾能夠分辨出哪些是真正得了黑死病的人,從而挽救出一部分無辜者已經足以讓大家欽佩了。
聽到卡萊爾這樣說,雷古勒斯的腦海裡立即浮現出一個面帶病容的小女孩的模樣。她是卡萊爾在幾個月前無意中撿到的,應該是逃避瘟疫的流民中的一員,不過很不幸的是她與她的父母走散了,或許,是被遺棄了。
他點了點頭表示瞭解。“我會的。我知道安妮的身體情況遠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那種強忍疼痛故作若無其事的神態,他是再清楚、熟悉不過的了。
卡萊爾的眼裡透露出一絲惋惜:“那孩子……”
“恐怕堅持不了多久時間了吧。”畢竟她連進食都不願了。
卡萊爾離開沒多久,雷古勒斯就去了一趟棚屋,裡面的病人並不多,只有三個。這個棚屋建造得說不上有多好,但是它至少能夠遮風擋雨,也較為乾淨,與大部分的村舍比起來已經很不錯了。
他看著女孩,猜想著她什麼時候能夠注意到自己。
女孩站在燈前,試圖捕捉自己的雙手在燈下的影子。
她似是察覺到背後有人在靜靜地看著她。女孩回頭,注意到了雷古勒斯的到來,雙眼剎那間亮了起來,聲音虛弱卻難掩歡喜地說:“阿克!”
這是哪來的稱呼。雷古勒斯心想。
臨床上的病婦人在看到雷古勒斯的到來後,也向雷古勒斯道安。另一張床上正處於好動年齡的小男孩,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少婦輕咳了幾聲,倚坐在床上,說道:“太好了,您終於過來了,這兩個孩子都不喜歡在床上躺著養病,真讓人擔心。”
他向年輕少婦點點頭,走到女孩身前,將女孩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問:“‘阿克’?這個名字是在叫我?”真沒想到他也有照顧小孩子的一天。不過這樣做的感覺並不壞。被人依賴、被人喜愛,一向因為年齡最小而被人照顧的雷古勒斯,非常稀罕這種照顧他人的感覺。
女孩歪了歪頭,“卡倫先生叫你阿克圖……唔,圖……”
雷古勒斯為其補充道:“阿克圖盧斯。”
女孩扁了扁嘴,“這個名字太長了,我記不過。叫‘阿克’多方便。”
雷古勒斯不在意安妮究竟叫自己什麼,他的注意力正放在桌子上的麵包上,看起來只吃了一點就沒再動過。他將詢問的視線投向臨床的少婦,“她仍然沒有吃嗎?”
少婦哀傷地嘆了口氣,“她只吃了一點就無法繼續吃下去了,那一點食物最後也被她全吐了出來。”
雷古勒斯為此感到頭疼,他只好摟著女孩,撕著麵包,軟硬兼施地喂著女孩吃下去。
安妮氣憤地咬住雷古勒斯的手指,不過她根本沒咬動。
他撫摸著女孩極為纖細的脖頸,就如同安撫著一隻受驚的小貓。在安妮沒有傷到牙齒之前,將自己的手指從她的嘴裡抽了出來。
少婦看著雷古勒斯的一舉一動,眸光變幻了一下。
片刻之後,她出聲道:“布萊克先生,您看起來很喜愛孩子。”
雷古勒斯頷首,“一直以來不論在哪裡,我都是最小的那一個。我一直希望能夠有一個代替我成為最小的孩子的存在。”
少婦輕笑,“布萊克先生果然年齡不大。像你這個年齡的青年,總是這樣幻想。”
“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歲好嗎?”
“我二十七歲了。”
雷古勒斯才不會承認她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