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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在一邊急急的問:“瑀哥哥,可治得?”
賈瑀沉默了一瞬;看了看林海,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心病還需心藥醫。”
林黛玉一聽眼淚就流了下來,趕緊背過身去,不想讓林海為她擔心。林海倒是默不作聲,也算是預設了賈瑀的診斷。
“妹妹,你先去安歇吧,從京城到揚州,一路急趕,舟車勞頓,我想你也累了,而且我有些話想和姑爹單獨說說可好?”賈瑀看著十歲的小姑娘有些心酸,這林海也是個狠心的,怎麼就能捨下這女孩兒。
林黛玉拿著帕子擦著眼淚,聽話的點點頭就往門外走,開啟房門,又回頭不捨的看了自己爹爹一眼。這才依依不捨的邁步出門,又回身仔細的將門關好,方才離去。
賈瑀看林黛玉離開了,就對林海說:“我本是晚輩,不該妄自議論長輩的想法。但是我只想說,姑爹,您和姑母感情再好,也不能就這麼撇下妹妹啊。妹妹是您和姑母的掌上明珠,心頭至寶,您可曾想過,如若您此刻撒手人寰,妹妹將會過怎樣的生活?到時她一介孤女守著林家的偌大財產,究竟要何去何從?”
說到這裡,賈瑀頓了下,看著林海的眼睛閃了閃,就知道他聽進去了,於是繼續說道:“妹妹已經十歲了,卻一直連個人家都沒訂,您就放心嗎?再說句不好聽的,這林家的財產可是不少人都眼紅啊,這賈府之中,您就知道沒人惦記著這些錢財嗎?林氏族人就沒人覬覦著嗎?您此時要是就這麼走了,您閉得上眼睛嗎?”
賈瑀每說一句話都仔細觀察著林海的臉色,他也怕話說的太深太重,刺激得這位就剩下一口氣的姑爹直接嚥了氣。
林海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賈瑀的話,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抓著被角越握越緊的拳頭,透漏了他心中的不平靜。
是啊,要是此時他就這麼走了,無異於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心頭肉推到風口浪尖,讓她羊入虎口啊。自己可真是糊塗了,一心掛念著亡妻,卻險些害了自己的女兒。
林海狠狠的一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中不再如之前般一片死寂,猶如枯槁之木,如今多了那一抹求生的*。
賈瑀看著那一絲光彩也微微放了心,林海這病如此兇險,說白了,就是他自己不想活了,不然絕不至於如此。只要他重新燃起求生的*,賈瑀倒是有十成把握能喚起林海的生機,畢竟他的醫術也不是白學的。
“我可還救得?”沉默片刻,林海出聲詢問賈瑀。
“自然救得,不然我也不會說那番大不敬的話。姑爹先前冒犯,請原諒則個。姑爹請放心,只要您配合我的治療,我必將還您一副健康的身體。”賈瑀說著對著林海拱拱手。
“我還要多謝你呢,瑀兒,不然的話我恐怕真的存了心思隨你姑母去了。到時我兒怕是要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到那時我才是真沒臉見你姑母了。”林海擺了擺手說道。
“姑爹說的是哪裡話,我們本就是一家人,我斷然不會放著您和妹妹不管的。姑爹只管安心養病就是,妹妹的事情一切有我。”
“是啊,我和你姑母就這麼一個女兒,愛若至寶,卻不想我一時糊塗,竟然差點害了她。”林海說著說著,險些落下淚來。
“姑爹只管好好養病,以後的事情自然有我來為妹妹張羅,必不會讓妹妹委屈的。”賈瑀安慰著林海,此時的林海可禁不起心緒的大起大落。
林海點點頭,感激的看著賈瑀,若不是賈瑀的一席話,他怕是就要走錯了路。
“那姑爹好好休息,我就先下去了,還要準備一些藥材。”賈瑀給林海掖了掖被角,就準備出去了。
“你去吧,讓林毅給你安排房間,替我去看看玉兒那孩子,怕是哭的狠了。”林海伸出手拍了拍賈瑀的手背。
“姑爹放心,我這就去了。”賈瑀對著林海行禮之後就退出了林海的臥房,走到林妹妹的閨房外,叫住了紅線。
“姑娘怎麼樣?可還在哭?”賈瑀問道。
“三爺來的正好,您進去看看姑娘吧,從林老爺屋裡出來以後就哭個不停,誰也勸不住。”紅線有些憂慮的蹙著眉間。她跟著林姑娘四年了,自然之道她這身子原來有多弱,雖然這幾年強健些,可是也禁不住這麼折騰啊。
“哎,這丫頭,那你跟我一起進去,我去看看她。”賈瑀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林黛玉雖然跟著他修習功法,心中最大的牽掛卻一直都是她的父親。
“是,三爺。”紅線恭恭敬敬的對著賈瑀行禮。賈瑀隨手一擺,示意她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