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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世子他們下馬!”輕輕的吩咐一聲,隨即一下收回自己的右手,朱棣便徑自向前走去。
眾侍衛見他過來,連忙讓開了一條路。
而望著那越走越近面帶倦意的燕王殿下,潘安眼神閃閃正猶豫要不要下跪時,便見走了過來的朱棣突然一下子跪在他的面前。
“殿下!”
不少人驚呼,潘安也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殿下………”
“父王!”
世子朱高熾帶著兩個弟弟向前,見他跪著,在猶豫一下後便立即也跟著他跪下。
見他們都跪在,場上除去錦衣衛那邊的人馬外,其他燕王這頭所有的護衛軍和眾侍衛也全部都跪了下來。
整個渡口一片沉默,跪在人群中的陳林斜眼望著那突然跪著的燕王陛下,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絲異常。
“不是有父皇的遺詔嗎?”見站在面前的錦衣衛校尉愣神,朱棣抬頭淡淡提醒道。
“哦………”急忙站直了身子,潘安連忙從身後的人手中鄭重其事的接過遺詔高舉過頭,然後展開大聲道:“先帝遺詔:朕應天命三十有一年,憂危積心,日勤不怠,務有益於民。奈起自寒微……天下臣民,哭臨三日,皆釋服,毋妨嫁娶。諸王臨國中,毋至京師。文武吏士,聽朝廷節制,惟護衛官聽王。諸王不得在令中者推此令從事。”
遺詔不長,所以上面說什麼一目瞭然。
潘安讀完便立即彎腰將它放在跪著的燕王手中,跪在地上沒有起身,朱棣只是面無表情的重新開啟了遺詔。手上的遺詔彷彿千金重,望著上面哭臨三日,諸王毋至京師的字樣。朱棣的猛然閉了一下雙眼,情緒明顯激動起來。
跪在他的側方,望著他捧著遺詔雙手明顯輕微發抖的舉動。陳林一下子愣住,直到現在他也才明白,這個人也會有其他的神情。也是到了現在陳林這才反應過來,不管未來這人是何種身份,此時此刻他只是一個剛剛死了至親,但卻不被允許給自己父親服喪下跪的普通人。此時此刻與其說他跪的是先帝的遺詔,倒不如說是給自己的父親下跪。也許從下馬車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料到他這番是不能順利進京,是不能見他父親最後一面吧。
“上面只說本王不能進京,沒說本王的三個兒子不能替我進京。讓他們過去,替我儘儘孝道送父皇最後一程吧。”四周靜悄悄的,只有不遠處渡口處啪啪作響的海浪聲。在一陣沉默,在前方的潘安一臉緊張以為他會硬闖或者發火時,朱棣突然抬頭道。
“這………”實在不太習慣讓一堂堂的王爺跪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對方還是如今整個大明最位高權重的王爺。猶豫再三,潘安也收起戒備的神色緩緩上前一步彎腰輕聲道:“請殿下不要為難屬下,屬下實在不敢擅作主張。這若是…………”
潘安訴說著自己的為難,他是臨時受命。一路匆忙他只想著該怎麼阻止對方進京師,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燕王會讓他將三位小王爺給帶回去。
不是他謹慎,只是燕王府的世子也已經十多歲了也是大人了。若是對方心有不軌在京師幹出點什麼事情,到時他就算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而且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這麼大的事情他當真不敢擅自做主。
朱棣一直沒有起身,潘安還在絮絮叨叨,在燕王這邊的眾謀臣侍衛等已經是一臉的鐵青了。底下已經有人聽不下去了,開始低聲罵罵咧咧起來。
見燕王身後的護衛軍情緒不對,潘安身後的錦衣衛也都握住腰間的寶劍神色緊張起來。
場面有點劍拔弩張起來,就在跪在燕王身邊的紀綱手握寶劍。望著燕王殿下,望著站著的潘安臉色越來越難看。整個身子漸漸發起抖來,明顯處於暴走階段時,看了許久的陳林卻突然想也沒有多想站了起來。
眾人一驚,全部望著了這個突然站了起來的小侍衛。就在許斯一臉菜色,就在燕王身後的侍衛全部都興奮起來覺得他會義憤填膺一把時。
慢慢的抿抿唇,在眾人的異樣目光下,陳林上前一步向著潘安的方向走了過去輕聲:“潤之!”
潤之是潘安的字,聽到這個稱呼。剛才因為他的動作,一下子繃緊身子的潘安立即一臉審視的望了過來。
而待看清那個一身黑色盔甲的小子是誰後,他立馬心中一跳。
“潘校尉………”上前一下子拉住潘安的衣袖,陳林顧得身後那些燒死人的目光,直接拉著潘安向錦衣衛的人群中走了過去。而錦衣衛中的眾人見狀連忙將他們圍在中間,向後退了幾步。這是錦衣衛的規矩,不該聽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