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上,依舊乾淨利落地綰在腰側。一副三年不曾別過的模樣,好似昨日他們才一同來到這個小城,今日不過再次見面而已。隱在黑夜裡的葉開不禁喉頭哽咽,不知該如何發話,而那人似是還未看見夜色間的他,就好像,他出現在這個地方,只不過是平行世界裡的一個幻象,若那傅紅雪要經過這扇大門,都可以直直地從他的身上穿過去。
不過再多的腦中凌亂,呼吸錯拍,都在那人靠近後,發現這門口的黑暗裡,直直地立著個他的時候,停了下來。
那人也是一頓,玉兒立刻提了燈籠舉過頭頂,兩人一瞬間都看清了對方的面貌。紅暈的燈籠雙提,雨水打在雨傘上啪嗒啪嗒地響著,晚風夾雜著春雨捲起了他倆衣衫的邊擺,髮絲也是若有若無的飄起幾縷。
仍是那張三年前的臉,細挺的鼻尖,薄情的唇,清落的面龐上,一雙烏黑瑪瑙般的、可以掩過這夜色的濃濃的眸子,那雙眼睛像一方天幕,黑夜玄象,都不可捉摸,但令人悸動的,卻是那燈籠的紅,映在這清冷的人的臉上,映地好比映山的紅葉,好比夜裡在蜿蜒在水塘邊的荷花燈,好比紅雪,就是紅雪。這一瞬葉開喉頭無緊,只猜測若是自己不認識這人,就只能懷疑自己是碰上了志怪小說裡的情節——山那邊,來了個奪人心魄的,妖。可是,這是紅雪,他知道。葉開的心臟就像被人捏在手裡,喘不過氣。
那人的眸子卻依然沒什麼波動,他沒有笑,也沒有激動,他看著葉開,微微低了低眉眼,淡淡地說到,“你來了。”
你來了。
三年換來三個字,葉開一瞬間不知作何反應。他驚訝地望著這個淡漠的人,心裡苦笑著,但又甜絲絲的。可他不知道自己該回應他這句“你來了”,還是二話不說,就撲上去抱住他呢。
他是誰?他可是葉開。
葉開丟了自己的傘,一步衝上去,狠狠地把那個清冷的刀客擁進自己的懷裡。
傅紅雪的眼神略一恍惚,葉開已將他擁了個滿懷。
“‘你來了’?!什麼叫‘你來了’?!”葉開緊緊地抱著懷中的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尋了你三年,東奔西跑……終於見到你了,你居然只有一句‘你來了’?!怎麼?我葉開就該來嗎?!好像說的有多容易!你可知道這一點也不容易!”
“我知道。”懷裡的傅紅雪並沒有掙扎,他將一隻手覆上葉開的背,像是在輕輕地安慰他,“我知道。”
夜雨淅淅瀝瀝,兩隻燈籠在在晚風和雨水中搖搖曳曳,不喜讀書的浪子,明瞭了什麼是燈火闌珊處的極美。
未若不相知,中心萬仞何由款。
未若同心言,一言和同解千結。
不明來客
紙窗映著燭光,人影綽綽,卻是暗自都未動。一人對著一杯茶,茶煙嫋嫋驅了春寒,兩人卻是相顧無言,傅紅雪又最先偏開了頭,盯著門邊豎起的正滴著雨水的傘看。葉開有怨氣,他死死地盯著傅紅雪,如果眼神也能飛出小李飛刀,傅紅雪現在就必須得把自己的舊刀摸出來了。
“你的刀呢?”葉開先開口問,帶著點兒挑釁,就像在逼問對方為什麼改變,為何而改變。潛臺詞卻是要大開殺戒一般。
“收在盒子裡。”傅紅雪答。他的口氣一如既往,說出口的字數,也是一隻手就能數盡的。
“刀客怎麼能不拿刀?”葉開又問,他挑起一邊的眉毛,眼神仍沒有挪地方。
“你為人夫,也沒有在家陪妻子。”傅紅雪答,“我一個刀客,又為什麼一定要拿著刀?”他說了個長句子,長的讓葉開心悸。“再說,”傅紅雪輕輕放低了聲音,“大仇已報,我還何必……要一直拿著刀?”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自問。
兩人又一次陷入沉默,葉開也許沒想到,三年再見,終是生疏了許多。但也許並不完全是生疏,只是心態有了變化,氣氛隨之就尷尬著,攪得葉開煩躁不安。
他有很多話想說,關於許多事,這三年,他知道的,不知道的,所有事,他都想問。
可是他盯著傅紅雪三年未變的面貌,就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我其實……”葉開帶著點為難的口氣說,“有好多、好多問題想問你……”
“有什麼好問的,”傅紅雪打斷他,第一次抬起眸子看向葉開,“我人已經在這裡了,還有什麼好問的。”這雙眼睛純粹又深奧,葉開望著他,心裡居然一下子就豁然開朗起來,也對,傅紅雪已經在這裡了,有比這件事更好的事情嗎?沒有,這就是最好的,最好的了,還有什麼好問的。他在這裡,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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