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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的片刻,展昭目蘊暖意,如茶溫熱氤氳。可白玉堂的目光仿若膠漆,生生的移不開,久了,展昭面上微紅,別開目光,刻意的躲閃間多了幾分尷尬。
白玉堂看在眼中也不為意,逗弄揶揄,“貓兒,可想我?”
展昭輕斂神色,待要負氣轉身,杯子和手卻被白玉堂緊緊扣住,直覺舒暖之意從掌緣把握處漫漫傳來,直撞進心胸百骸,腦中一恍竟忘了抽離。
白玉堂自是喜得欣賞他面上陰晴百轉面熱潮紅的模樣。
可眼下,卻真的乏了。
從陷空島馬不停蹄的趕,終於日前到達開封,得知一切,白玉堂更確定自己此番前來是來對了。
就著展昭的手喝光溫茶,覺得這一身的疲憊也如這茶的溫熱一般自身體裡四散,推開杯子,“展昭,我累了!”
展昭看著他那副“我要睡了,你自便”的神情,再看看客棧簡置窄陋的床板,苦笑著搖了搖頭,難得這講究的白老鼠不嫌棄,“白兄你休息吧。”
本想問他此行緣由,想想作罷。
他既來了,也便不急於一時……
月伴中天。
展昭為白玉堂扯過被子,自己坐在桌邊倒了杯茶,一杯入腹,才發覺腹中空空。
他一手支著闔了眼,一手按在因被超負荷掏空而抗議的肚腹上,警覺,抬眼,對上白玉堂近在咫尺間放大的臉和敏銳洞察的桃花眼。
他的目光盯著他按在肚腹的手,“展昭,你嫌自己折騰的還不夠?”語氣苛責冷漠,卻透著明顯的在意。
展昭微勾了唇角,岔開話意,“展某再是折騰也總好過白兄日夜兼程。”
白玉堂自是明白他語下之意是將床鋪讓給自己好生休息,心下一暖,臉上不免洋溢了神采,嘴上卻不領情,拉過他手臂,“你這貓,就是矯情。”
展昭不明所已,等明瞭時已然遲了,半推半就被他按倒在床上,揚起臉待說什麼卻對上白玉堂殷切灼熱的目光,只得瞬即收回,乖順的面朝裡側躺了下去。
白玉堂看著他的不自然,心下微恙。
清風過境,心湖總泛些許波瀾。
自己一氣之下離開,不就是因為他眼中沒有自己、只念得一個因愧疚而深藏於心的夜雪歌嗎?什麼不能推心置腹、小人之心,不都是自己自欺欺人生出的冠冕堂皇的可笑理由嗎?
自己的心,何其明瞭?
眼前這隻貓,明明與自己近在咫尺,卻硬將後背留給自己,微訝的疏離。
自己千里迢迢,不都是為了他嗎?為了念他,助他。既然來了,既然自己選擇了,想清楚了,何必要他為難呢?
白玉堂思及至此,微笑著斂身,合衣而臥。
一床被子,兩個人。
夜深深,月輝輕灑。
窗外蟲鳴細語,倒顯得室內愈加怡人的靜謐。
明明累極、乏極的兩個人卻都在極力的迴避身畔的熟稔呼吸,難以成眠。
索性。
白玉堂支起身子,從身側肆無忌憚的用目光勾勒展昭的側顏。
微顫的黑密長睫,攜著溫潤靈動的江南氣息卻暗藏一股子倔強的俊朗鼻翼,他知道展昭沒睡。
這麼多的事,千頭萬緒,依那貓的性子如何安睡得踏實。
徑自躊躇啟口,語調是他自己都無法撫平的起伏,“貓兒,你的事就是五爺的事,以後,有你展昭的地方一定有我白玉堂。”
展昭沒有說話,可他身子明顯一震,雖控制的妥當及時卻終未逃過白玉堂細緻入微的眼睛。
白玉堂抬起的手在他肩頭猶豫、遲疑,俯身看去,深深吸引他的、羽翼般微顫的眼睫在俊朗的璞玉之顏上投下魅惑的月影,展昭的眉首微皺,唇線緊閉……
白玉堂的手終於情不自禁的落在展昭略顯單薄的肩上,隔著衣料解讀他微涼的體溫,緩緩向前摸索探尋,進而隨著他鼻息的就近,展昭的吐息明顯失了平穩。
“貓兒……”白玉堂夢囈般輕喚,扳過展昭的肩。
展昭睜開眼,與他坦誠相對。
他雖未經世事,卻也感受得到白玉堂眼中那燃燒的摯烈,這熊熊摯火卻一如往昔的讓他生出遇他之前從未有過的畏懼和期許,逃避與迎合輾轉間,白玉堂的鼻息已附就而至,於他呼吸處甜淡清涼,待展昭如夢初醒反應過來,白玉堂的手已探向他腰帶。
展昭驚愕握住,惱羞成怒,低喝道:“白玉堂!”
瞬息間卻被另一人的清淡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