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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道:“你不是賽雪風的對手。”
夜鷹道:“展昭,如果什麼事情都要光明正大的做,豈不是要增加太多麻煩,而我恰恰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你竟如此視人命為兒戲!”展昭的雙眼有些紅,憤怒的紅。
夜鷹目光中突然暴起一陣寒慄:“兒戲?展昭,你未免太天真了,這本就是弱肉強食成王敗寇的天下,不做殺人的,便做被殺的,你知道那個在你杯中下了蒙汗藥的人是何結局?”
展昭目光一變。
“依你對司空祈隆的瞭解,那奉命下毒之人可會有人替他收場?還是直接滅了來的乾淨利落?”
“……”
夜鷹突然凝重的臉色綻開一抹難以描摹的狠辣的笑:“只可惜千算萬算,他卻算不到有人敢在他的酒杯中動手腳。”
展昭目光驟變:“你說什麼!”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我沒他那般小家子氣,他放在你杯裡的是蒙汗藥,我放在他杯裡的卻是流光……”
“夜鷹!”展昭轉身欲要走回頭路,流光毒性雖烈短時間卻不會致命,司空祈隆只要有夜雪歌配的解藥便死不了。
“展昭,不要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來欺騙雪歌對你的感情,”夜鷹慵懶陰沉的聲音響起:“貓兒,你這輩子還想不想見白玉堂?想的話就少礙我的事”
展昭頓住步子,卻憤憤的沒有回頭。
“貓兒,你要吃多少次虧才能學乖……”他幽幽的嘆氣,人已來到展昭身後,“有些人的命,連皺眉都不值得。”
“夜鷹,在你眼裡,在元昊眼裡,人命都是如此不堪一提?螻蟻尚且貪生,你憑什麼武斷的決定他人死活!”展昭突然回身,語調都因著激動憤怒而有些發抖,夜鷹一怔,他沒有想到展昭的反應會這麼強烈,殺了一個人而已,在他根本是小事……
“展昭!少拿你的悲天憫人之心來教化我,告訴你,我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那天就已經不是我了,不再是人,而是魔!我不需要明白因果迴圈的善始善終,更不需要輪迴道上的誦經超度,我告訴你,我造的殺孽遠遠超乎你的估計……有些人,也是為你殺的!”
“夜鷹!”
“怎麼?不願面對?”
展昭的唇不自覺的在抖,因為憤怒,因為壓抑,因為痛心,因為,無力控制的局面。
“沈狐狸是你殺的?”
夜鷹道:“換個有分量的,這個狐狸不值一提。”
展昭握緊了拳頭,“夜入開封府大牢殺了狄威的人也是你!”
夜鷹嘴角些微勾起:“狄凱能對你一心一意,你還要感謝我體貼入微的安排才是。”
“夜鷹!”
夜鷹嘖嘖輕嘆:“怎麼,這就惱了?你不是很能忍麼…”
展昭長吁口氣,迫使自己的憤怒的聲音顯得平靜些:“夜鷹,跟我回開封府。”
夜鷹目光一寒:“展昭,我從來沒有將矛頭對準你……別把我惹急了。”
展昭別開臉,夜鷹炙熱的目光他很不適應。
夜鷹道:“貓兒,天下之大,僅憑你展昭一人開封府一個包拯就可以盪滌汙穢澄清黑白?是不是太天真些了?”
“我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你不能,元昊也不能!”
夜鷹的聲線因激動而有了變化,有些低沉,有些微顫,有些沙啞,“我可以帶你去見白玉堂,可是為了不傷害雪歌,也為了你的白玉堂,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展昭緩慢的抬起頭。
他不想傷害夜雪歌,也不想傷害白玉堂,他能傷的,豁的出去的,只有他自己。
☆、何以為情
白玉堂撐起身打量四下,入目皆是淡紫色,不論是簾幔還是鋪陳,這裡的一切太過於簡單,簡單的有些不太真實。淡淡的藥香縈繞,白玉堂已經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只是,吃驚大於驚喜。
右肩上剜肉剔骨的疼痛讓他為之一震,這是他不顧一切的去拾展昭的劍,被賽雪風從背後打進肩甲的透骨釘。
這種疼痛顯然透骨釘已經拔除,傷口也處理過了。
白玉堂皺了皺眉。
被掌風振落懸崖的一刻,他以為自己肯定死定了,手裡緊緊攥握著的,唯有枕邊這古樸沉斂的巨闕,他的貓兒的巨闕。
還好,巨闕還在。
不禁自嘲一笑:“世界之大,竟然真有淹不死人的湖……看來我白玉堂真是命不該絕。”
冷風捲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