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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設計都在自己的佈局當中,他們憑什麼跟自己鬥!長吁口氣,忽然感覺有些累,有些煩,似乎這些勢在必得都忽略不去心底暗生的煩躁。
展昭如果真的瘋了倒不失為一件好事,少了一塊絆腳石。可他真的瘋了嗎?多疑的心如何肯信!但他眼中的漠然和空洞又當如何解釋……
強迫性的佔有。於元昊是處心積慮的得到,於展昭卻意味著灰飛煙滅,如此強烈對比著鮮紅的人性。鷹鳩般的眼目迸射出兇殘的光,不論展昭那一刻的失神意味著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他真的瘋了。
既然他要做戲,他不介意陪著他演下去。突然覺得這種貓捉老鼠一樣的遊戲很有趣,捉住了將到嘴邊的食物放手在自己權勢範圍之內,之後再捉……
似乎哪裡不對,貓捉老鼠這形容的不對,明明是他李元昊在戲貓。
有人來報,沖霄樓銅網陣裡陷了人。
“什麼人?”
“陷空島五鼠中的老五錦毛鼠白玉堂。”
來人轉身欲行,元昊又命道:“把展昭給我帶上來。”
“是。”
不多時,展昭就出現在他面前,眼神渙散毫無焦慮。
元昊笑:“展昭,知道麼,剛才沖霄樓的銅網陣裡網住了一個人。”
展昭怔怔沉默。
“告訴他是誰!”元昊似乎不願再對著這樣毫無知覺的展昭說話。
“錦毛鼠白玉堂。”黑衣人如實回答。
展昭沉默,目光更加茫然。
元昊眼光跳了跳,他竟然沒在展昭渙散無焦距的眼睛裡尋找到一絲一毫的突破點,“貓兒,你的白玉堂,死了……”他刻意拉長了聲音,長到黑衣人蹙眉。
展昭依舊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元昊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試圖尋找到攻破擊潰他的致命處,白玉堂是他的致命處,毫無疑問,可展昭聽到白玉堂的死訊居然毫無反應,毫無……
元昊再次不甘心的揪住他,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展昭,你聽清楚,白玉堂死了!”
意料之中展昭愣了片刻,元昊得意的笑還沒完全展開,就被展昭傻傻的笑怔愣在半空,笑不出來收不回去,卻明明笑的那麼蹩腳那麼瞭然無趣,他一把將展昭憤怒的摜倒在地,展昭仍不知所以的笑,元昊聽在耳裡猶為刺耳。
冷冷命令:“帶走!”
黑衣人連拖帶拽,復又被丟進馬棚的展昭依然在笑,笑的沒心沒肺心無芥蒂。
☆、救韓彰
人走了,連黑暗中隱藏的眼睛也因為疲倦無趣而消失了,唯有蟲鳴如刻刀剮割著這難耐的寧靜。經受過摧殘的內心尤怕這種寧靜。
尊嚴被剝奪,內心被踐踏,肉與血被一遍遍搜刮,狼藉的不是支離破碎的衣物,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展昭想,自己的心可能真的死了,隨著白玉堂一起死了……
馬匹踢踏了一下後腿,半轉著身子望著展昭,似乎連它都在奇怪這像馬一樣被困在這裡的人,方才明明是埋頭在馬廄裡,又明明在專心致志的研究著一根稻草,轉瞬間又像是翻箱倒櫃般找東西將馬棚搞得一團亂。馬似乎也覺察到他不合常理的安靜,與方才的躁動大相徑庭。
人,明明活著,卻是死亡般的寧靜。
馬的眼睛是明亮的。展昭凝注著那雙明亮出神,石像一般久久不曾移動視線,似乎無聊,馬不再看他,低下頭安靜的吃草,均勻的咀嚼聲細細傳來,擾了展昭眼底的一片異靜,那雙深潭般雋永的眼睛裡兩行清淚流出。
鹹澀,無聲。
展昭覺得自己總是這樣,一直這樣,甚至可能永遠這樣。
“貓兒,等到此間事了,我便把你關進通天窟,養肥了再放出來捉鼠如何?”
“貓兒,有你在的地方一定有我白玉堂。”
“貓兒,愛上我你可有後悔過?”
“貓兒,我白玉堂真的栽在你手裡了。”
“貓兒,貓兒……”
調笑尚似耳語,李元昊卻告訴他白玉堂死了。
真的死了?
那樣鮮活恣意的一抹白,亮的耀眼,亮的讓展昭第一次見便心生嚮往,白玉堂就像一團焰火真的就這樣被生生掐滅……
展昭的目光陷入黑暗,沒有一絲光明,連星光也黯淡。他第一次緊緊的抱住雙肩,將頭埋進去。
逃避現實,裝瘋賣傻,元昊難道會一直陪著自己瘋下去?不論他的目的是什麼,展昭已經不再是曾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