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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年沒理會他，而是對花滿樓說道，“那麼我就跟你直說了吧，你的朋友現在陷入了沉睡，由我們接管了身體，接管到什麼時候，沒有人知道。但接管結束後，你的朋友就會回來的，回來後，他不會知道自己曾沉睡過，而是會以為這段時間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他親身經歷的，只除了一小部分的特殊事件，這些特殊事件他會毫無記憶。”

“一小部分的特殊事件？你們是為了處理這樣的特殊事件，才接管他們的身體？”

雖說用了反問句，但花滿樓的話語卻並不是疑問，反而十分篤定。

“沒錯，但特殊事件具體指什麼，我不能告訴你。”

“及早解決特殊事件，也是你們的願望嗎？”

“盡不盡早無所謂，盡善盡美才比較重要。當然，事情拖得越久就會變越混亂，越難解決，所以了，‘儘早’確實也算是我的願望之一。”

花滿樓微微頷首，表示自己聽懂了，“那麼，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你們希望儘早解決麻煩，我則希望我的朋友儘早回來。”

邵年反問道，“你就這麼原封不動相信這套說辭？你們這種年代，明明是妖怪附身之類的說法更可信吧。”

花滿樓笑道，“不，相比較來說，你更可信。”

邵年冷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個滿口胡言的大騙子？”

“或許你是騙子，因為我並不瞭解你。但我知道，你不會費心編一段瞎話，只為了騙一個你打算滅口的人。”

花滿樓繼續說道，“最開始的時候，你十分不信任我，甚至表現出了恐懼，可是沒過多久，你就變得毫不戒備毫不擔心。我不相信人和人的隔閡能這麼快消失，所以，變化的不是你，而是你眼中的我。在你眼中，我從一個會洩密的活人，變成了一個什麼也不會說的死人。”

邵年冷冷地說道，“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都能猜到，因為我們沒打算殺你。”

但是邵年心裡很清楚，花滿樓說的沒錯：消除記憶，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滅口的一種方式。

花滿樓微微凝眉，片刻後舒展開來，“如果這樣的話，你是打算讓我忘記我們之間的對話？”

邵年沒言語，算作預設了。

“那樣也好，想必你對你們的方法很有把握，並不是我能躲過的。”花滿樓笑了起來，伸手接住了一片飄飄悠悠落下來的葉子，“忘掉也好，總比死去好。怕死向來是會被人鄙薄的，所以我也很少對人說，其實我很怕死。因為……”

“生命真的很美好……”

這聲嘆息留在耳畔，久久不散，而在邵年的心目中，花滿樓也從普通神棍升級到了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