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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站在小鎮上唯一的一家醫院門前,菲爾活動著手腳關節,深深的呼吸,“總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不管怎麼樣,希望我們這次的行動能順利些。主與我們同在。”
“願上帝保佑。”在胸前划著十字架,馬修垂下眼簾,臉上的表情虔誠無比。
而那醫院門內的黑暗,卻像是一個正在譏笑的魔鬼,無情的嘲笑著他們的愚蠢。
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森達淡然的移開目光,心情近乎死寂的平靜。
從二零一三年的寒冬開始,他就再也不能夠像從前那樣簡簡單單的去看一件事情,也不能夠像從前那樣對未來充滿希望……
“蜂巢”任務是噩夢的源頭。
森達永遠都不會忘記,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的人生就再也不像他所勾畫出的藍圖裡的那般美好。
無所不在的幾乎不死的喪屍就像是隱藏在汙泥裡的吸血蟲一樣,只要黏上你,怎麼甩都甩不掉。
瘋了,瘋了,瘋了……
只是一轉眼,彷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瘋了……
有時候,森達甚至覺得,他已經不配擁有“袁思遠”這個名字了,也同樣不配擁有“森達·德利”這個名字。
這兩者無論是哪一個,在生化病毒被他們所瞭解以前,都還算是個人。
但當這兩個人接觸到這塊領域裡的東西時,他們變得半人不鬼。既不是魔鬼,也不是天使,或許可以說是妖精?好比“大蛇丸”之流的變異物種?
很久沒有修剪過的長指甲掐進掌心,森達皺著眉頭,心中的煩躁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了。
從FM0717告訴他袁思安準備和凱雷一起下地獄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得不理智的去看待許多東西。比如生命,比如未來,比如……他和馬修。
馬修與森達作為一對合法夫妻,他們有權利共享對方所有的一切。但,森達不等於袁思遠,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個體。
也是到現在,袁思遠才不得不逼他自己承認,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從別人的手裡繼承過來的。就像是繼承遺產一樣,過程複雜卻沒有意義。
從別人手裡接收過來的東西,始終是別人的。就像是從孤兒院裡領養的孩子,就算你掏心掏費的養他十年二十年,他依然不會變成你的兒子。
這些是從骨子裡就有的,任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或許他應該好好跟馬修談一談……
森達低下頭,開始打算,他是不是應該跟過去的一切,好好的做個了斷。
將繁雜的思緒全部收攏好,森達拉回他不知神遊到何處的神思,抬頭望向走在他前頭的馬修與菲爾。
醫院的過道漆黑一片,因為喪屍事件大範圍的爆發,電力早已在數月之前被徹底斷開。
光束強烈刺眼,甚至微微有些灼人的鐳射電筒能照亮直徑五米左右的圓形地帶,馬修和菲爾都走在這個最安全的亮區內。只有森達,他的後方一片漆黑,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的在他身後忽然出現。
馬修小心翼翼的緩緩前進,他時不時舉高左手示意身後的人暫停前進,然後側耳傾聽周圍是否有奇怪的動靜。
確定情況一切正常後,菲爾會和馬修小聲的討論,接下去是該往左拐,還是往右拐。
反反覆覆。
因為體內的Tyrant病毒而擁有媲美野豹的優秀的夜間視覺及聽覺,其實森達完全可以在他們作出這樣的行為以前替他們做出判斷。
但他明白,這種事情出現的次數一旦頻繁起來,說不上馬修和菲爾會用什麼眼光來看待他。
只能先這麼折騰著。森達但笑不語。
“我說,菲爾,你真的確定這裡面有倖存者嗎?”馬修狐疑的側頭盯著與他比肩的菲爾,幾乎凝滯的靜謐空氣讓他心中的希望有著泯滅的兆頭。
什麼倖存者?這樣的地方也會有幸存者嗎?
菲爾皺了皺眉頭,無比堅定的說:“我不能肯定這裡有倖存者,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裡面絕對有什麼東西。三天前,我路過這個小鎮時,我聽見一家便利店的收音機裡傳出一則救命資訊,資訊所提到的地址就是這裡。但是我來這裡檢查過,這裡沒有任何人。”
“如果這是兩年前,我或許會懷疑這是一些人無聊時的無聊惡作劇。但是……”馬修斜睨菲爾一眼,“現在這種情況,誰還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嘿,你是什麼意思……”似乎有些動怒,菲爾握起拳頭,就要往馬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