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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突然有個惡作劇的想法,如果他一直不表態,這個人是不是還會寫下去,他寫字好像比說話流利多了,這樣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他說過什麼都留下了證據,簡直比聊天記錄還好用。可是,如果你到時候根本找不到這個人,拿著證據又給誰看呢?他總不能帶著這張破報紙去張家,說這是你們族長立的字據,叫他出來負責。
想了想,吳邪還是決定告訴他:“小哥,我都知道了。二十年前的事,他們告訴我了。那次實驗,是我……”
手臂突然被攥緊,吳邪抬頭,悶油瓶對他搖了搖頭。
不是,不是吳邪。
這些事他也猜到了,當年吳三省的計劃天衣無縫,而他作為“樣本”之一,參與的範圍也有限,所以完全不清楚吳邪的存在。直到他第一次從吳邪口中聽聞錄影帶的事,才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又聯絡吳三省的所有行為,得出了這個最終結論。他一直不想讓吳邪知道這件事,在這方面,他和吳三省的考量如出一轍。這不是吳邪的錯,這件事,很多人都有份,包括張家,包括他在內,都直接或間接地促成了事件,但是獨獨吳邪是完全被動的,無辜的。
可是一旦被他知道,他卻免不了要一輩子背上這種負罪感。
吳邪垂下眼簾,道:“小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這些事到底是因為我而起。我的能力就像定時炸彈,我自己也無法控制,我現在才明白,怪不得你們每個人對這件事都緘口不言……如果不是有你在,我可能早就崩潰了。”
活了二十幾年,突然知道自己是個定時炸彈,隨時會威脅身邊人的安全,還有可能落在別人手裡作為武器使用。他存在的意義好像一下子只剩下這該死的能力,幾乎連人都不是了。如果他再脆弱一點,簡直就要瘋了。可是現在他不能,小哥還需要他,無論怎樣他都得挺著,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被壓垮。
吳邪繼續說道:“三叔說他有辦法消去我的能力。”
果然,此語一出,連悶油瓶也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下來,對吳邪搖了搖頭。
吳邪頷首:“我知道,這可能只是騙我回家的藉口,我本來也打算和你商量的。那你呢,你要我留下來,也總要有個理由,你獨自回張家,除了治療,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要安排?”
吳邪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悶油瓶不希望他去張家,絕對跟他的超能力有關。張家當年的內亂正是在這次實驗前後發生的,他的再度出現勢必會引起張家的波動,這個時候,自己的確不適合出現在張家。他不想再給悶油瓶帶來任何危險了,也不希望再因為他的存在,有任何一個人死去。吳邪想,自己到底是變化了,若是以前他絕對想不到這麼多。
果然,悶油瓶緩緩點頭。
“有危險?”吳邪問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多此一問,如果沒有危險,小哥不會把他推開。可是,他還是想聽到一個答案,一個能讓他放心的答案。
悶油瓶靜默了一會兒,終是嘆了口氣,提筆道:一個月。
他只離開一個月,一個月後,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回來。而這一個月,吳邪需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裡,他相信吳三省一定會有妥善的安排。
吳邪最終還是妥協了。
只要是有利於悶油瓶的事,他都不會拒絕,何況只是分開一個月。他的條件不過是要悶油瓶萬事以安全為第一,一個月後,他要看到一個完好無損的NO。1。然後,無論等待他們的結局是什麼,他們都要一起面對,誰也不準丟下誰。
這天晚上,面對即將到來的分離,吳邪異常的平靜。要說的話太多了,又好像已經根本沒什麼好說的了,到最後他只是和那個人安靜地相處,仔細地度過這最後一點時間。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吳邪迷迷糊糊地睜眼,意識恢復的瞬間就感受到心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不捨,抱著那人的手臂又不自覺地緊了些。對方也一定是醒著的,不用看也知道。他們誰也沒動,好像都希望時間靜止在這一刻。
樓下傳來鳴笛聲的時候,吳邪提著不多的行李推開房門。時間還早,走廊沒什麼人,到電梯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
“回去吧,”吳邪說,“不用送了。”
張起靈沒動,就這麼看著他。
電梯就停在六樓,按下去的瞬間就開門了。
吳邪道:“那我走了。”
直到電梯門完全閉合,張起靈依然沒有離去。他一直看著電梯的指示燈,數字一路遞減,到了一樓,心也像一縷一縷被抽空……突然,右側的電梯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