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災難的,是險惡的人心。
這封信,吳邪讀完之後心情很複雜。
他一方面相信三叔真的沒有存心要害他,一方面又對這裡面的謎題感到無能為力。尤其是信裡所說的悶油瓶有保護他的理由,這是指他們能力上的內在關聯嗎?三叔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才特別跟陳文錦提出調派悶油瓶來保護他?
如果是這樣,那三叔知道的就太多了,這其中可能還包括悶油瓶想知道的事情。吳邪忍不住就把信又通讀了一遍,想找出一些線索。這件事他已經不可能也不準備抽身了,尤其是現在這件事又很可能跟悶油瓶有關,他更不會退縮。吳邪在字裡行間仔細揣摩著吳三省的心思,在重讀最後一行的時候,卻微微一愣。
“胖子,你看,”吳邪指了指,“這是什麼?”
他所指的是這封信的最後一句話和落款之間的空行,那裡有一行淺淺的筆跡。
“這他孃的是哪國鳥語?”胖子搖搖頭,“你三叔挺浪漫啊,臨了還甩了句洋文?”
“不,這不是我三叔寫的。”吳邪一口咬定。
信的最後一行到落款之間這個位置,通常用來寫一些祝頌語,比如最典型的“此致”、“敬禮”、“謹祝”、“敬祝”等。三叔不是一個很洋氣的人,相反這個人非常的熱愛中國傳統文化,所以當初知道這個人和超能力這麼現代化的詞扯上關係時,吳邪很是意外。根據他的瞭解,吳三省絕對不會是個精通外語的人,而且這行文字寫得很草,段落孔隙不自然,筆跡也和之前不一樣,怎麼看都是後來加上去的。
也就是說,有人在他們之前發現了這封信,寫了這行話上去,要透過這個行為傳遞一個資訊,而那人顯然是知道這封信的收信人是誰,那麼這句話很可能就是寫給他的。說完這個猜想,吳邪的太陽穴突然猛地跳了一下,他用力攥緊那張信紙,仔細地看去。果然,這句洋文拼寫很陌生,不是英語,看起來倒像是……德語。
一瞬間吳邪幾乎顫抖起來,這後面代表的事情他甚至不敢繼續猜想,也不敢貿然的給予自己希望,怕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幻滅。他甚至來不及跟胖子解釋,連夜打電話給小花,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個懂得德語的人,翻譯出這行據說並不繁瑣的句子。
——安好,勿念。
那一瞬間,吳邪狠狠地罵了一句娘,費了好大勁兒才忍住沒有在翻譯面前哭出來。
這他孃的,挨千刀的悶油瓶!
《全金屬狂想》上部完
《全金屬狂想》(下部)
文/在水一方
41
吳邪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終是無法入眠。
嘆了口氣,吳邪起身,從枕頭下面掏出那張信紙,反覆地去看那行德文,那上面現在又多了一行注音,是吳邪要求翻譯標註的。吳邪對著注音認真地念了一遍,然後閉上眼睛,回憶悶油瓶說德語時的聲調,又將音節逐個鑲嵌進去……沒錯,這的確是悶油瓶的口信,不會錯了。
這是吳邪今天晚上第三次重複這個行為,這一場大喜大悲之讓他染上一種從未有過的患得患失。他太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怕太陽昇起來的時候,他又必須回到那片冰冷的山脈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喚一個再也不會回答他的名字。這一行短短的文字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維繫著他和這個世界的聯絡,只要緊緊握在手裡,他就不用回到那個噩夢裡。而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湧出疑問,既然悶油瓶平安脫險了,為什麼不來找他,而是透過這種方式傳遞資訊呢?
難道是受傷了?
當日的情景在腦海裡重現,雪崩,氣流,萬丈深淵,他實在想象不出這些惡劣條件交織下,一個人要如何全身而退。
可是也不對,如果是這樣,悶油瓶應該還被困在雪山上,那麼他留的字條應該是一些更實質的內容,比如SOS,先在他卻只是急匆匆跟他報了一聲平安。依照那個人的性格,他這麼做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馬不停蹄的投入到另一件事中去了,而那件事迫在眉睫,以至於他無法抽身來見他。
能有什麼讓他剛經歷了生死大劫就又不要命的撲上去?想來想去,就只有和“傾聽者”有關的事了。悶油瓶的字跡是留在三叔信上的,根據信上的內容看,三叔對此並不知情。也就是說,悶油瓶是在三叔走後、胖子和潘子到達基地之前這段時間差裡匆忙留下這行文字。而這段時間內,德國人已經撤離了,所以這件事應該跟他們無關,那最後的可能就是——悶油瓶去追三叔的人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