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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心裡七上八下,笑容卻始終掛在臉上。爺爺說過,當你搞不清你的對手時,你就對他笑,因為你的笑容不僅能掩飾你的恐懼,還能把恐懼退還給你的敵人。
果然,老狐狸像是有些迷惑,語氣卻和緩了許多:“哪裡的話,吳家能重出江湖,是學術界之幸,只是沒想到會在今日得見名門之後。”
“不敢當,孫老闆言重。爺爺並不主張我涉及這個領域,得張教授引薦完全是機緣巧合,何況又是半路出家,倒讓孫老闆見笑了。”
吳邪腦內飛轉,言談間儘量將自己出現在這裡的事合理化,琉璃孫似乎對吳家有一定的忌憚,又或者是他對吳邪的身份有了新的認識,談話間客氣不少。然而,沒等吳邪鬆了口氣,又有人陸續來打招呼。讓吳邪意外的是,這些人一改之前的冷淡,就像突然接納了他一樣,一個個都寒暄個沒完。
吳邪好歹也算個生意人,待人接物自有一套手腕,這會兒更是有了用武之地,充分展示了自己不天真的一面。他臉盤長得本就不賴,這會兒說話又是甜中帶著點初出茅廬的乖巧憨直,雖說不上八面玲瓏,倒也算討人喜歡,最好笑的是有兩個中年貴婦似乎還對他頗有好感,言語間極盡暗示,害吳邪總覺得背後有人用眼神兒剮自己。
交流會的鈴聲響起時吳邪頓時有種脫力的感覺,簡直像得了特赦一樣。剛才腦子一團亂,也不知道搞砸了沒有,是以屁股一捱上凳子,吳邪就忙不迭地想去問另外兩個人,卻在下一秒被按住肩膀。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看前面,別回頭。”
吳邪不著痕跡地頷首,他知道現在依然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還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不過他還是感覺到肩上的手掌緊了一下,隨即有個聲音很輕很輕的傳來:“做得很好。”
吳邪突然覺得心中膨脹著一種滿足感,抿了抿嘴,費了好大勁兒才壓低聲音說:“先別急著表揚我。”
他會翹尾巴的。
嘿。
這廂說著,那邊交流會已經開始了,至於內容,說實在的,有點無聊。別看這個領域如此尖端,但是所謂的“發言”也不過就是一個人,一臺投影儀,配上滔滔不絕的現場介紹……跟學校裡沒有什麼區別。他和悶油瓶還好,但是對胖子而言這簡直就是究極的酷刑,看著他坐立難安想睡又睡不踏實的樣子吳邪忍不住就想笑。好不容易熬完上半場,胖子的表情就像魔音穿腦那麼痛苦。
中場開始,夥計便挨個包間發起了花名冊。來人發到吳邪屋裡時,竟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職業化的微笑,道:“吳爺,您看,是不是那邊兒的位子比較合適,視線好,看得也清楚。”
吳邪一愣,心說沒錯啊,正要起身,不料肩膀被從後一按,隨即他就聽悶油瓶淡淡地道:“不用,他就坐這裡。”
悶油瓶這個下馬威讓吳邪很意外。
如果吳邪沒看錯的話,有一瞬間,夥計眼裡絕對是迸出光點來了。小夥計當即脆生生地叫了一聲“好嘞”,倆字就跟唱出來的一樣,然後小跑下了樓,沒過二分鐘,又送了一壺上好碧螺春過來。吳邪頓時有點懵,心說這難道還是什麼幸運觀眾席?中獎者送茶水一壺?
不過來不及細問,拍賣會已經快要開場了。樓下的會場是早就佈置好的,中間站著個穿旗袍的姑娘,正在試麥克風,聲音非常好聽。臺下是四個保安,腰板筆挺,站姿端正,讓吳邪想起當過兵的潘子。
花名冊吳邪早就翻過,還好,只是兩件普通的東西,跟一般的拍賣會也沒什麼區別,在這之前他一直擔心這邊兒會來個原/子/彈現場競價什麼的,他覺得這群瘋狂的科學傢什麼都做得出來。
第一件拍賣品是一隻色澤通徹的鐲子,與其說是鐲子,倒不如說是一個環,因為很細,也沒什麼紋路,極其返璞歸真的樣式,連吳邪這個古董店小老闆也看不太出來歷,倒是胖子一見就兩眼發直,好像已經在腦內自動把這鐲子兌換成了人民幣。見悶油瓶也盯著看,吳邪就開始猜測難道這是悶油瓶要的東西?不過他要個鐲子幹啥?胖子在一邊擠咕眼兒說天真感動不,這是小哥要給你下聘呢。吳邪一尷尬,剛想說“你滾蛋”,樓下便傳來一陣喧譁。
這下,不只吳邪吃了一驚,連悶油瓶都面露訝異。
只見門口突然湧進兩列小隊小跑入場,衝開人群,列隊站定,一位面容堅毅的老者在正門出現,像閱兵一樣步履穩健地走在隊伍中間,對於夾道人等看都不看,直接就進了二樓包間。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所過之處卻是鴉雀無聲,在場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