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邊看他畫:“怎麼起這麼早,不多睡會兒?”
“早起空氣好,最適合畫畫。”
仙道笑了:“那麼多講究。”端詳一陣流川的畫,是昨天在地攤上看見的一個四五十歲的女攤主,粗糙滄桑的臉孔,但是眼神裡還有一絲羞澀,安祥地坐在地上,“挺好的啊,你喜歡畫人?”
“嗯。挺有意思的。”
“這兒,”仙道指指畫中人的手,“她是擺攤兒的吧,手指沒這麼細。”
“……又不下田。”
“嗬,做家務也是體力活。”
“……”
“嘿,什麼時候也畫我吧。”
流川再抬頭看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仙道大大方方給他看,流川經過嚴格的檢查後覺得還成,點點頭:“行啊,去那邊坐下吧。”
仙道幾乎要噴笑,走到遠一點的地方坐下來,流川低著頭開始削筆。
“喂,要不要擺什麼pose啊?”
流川眼皮都不抬:“脫光。”
仙道像被火燒了一樣跳起來:“啊?那算了。”看到流川嘴角露出促狹的表情,“臭小子,敢忽悠我?!”
最後還是畫了,仙道坐在視窗的凳子上,微微斜靠在窗臺,姿勢是他自己擺的,流川后來笑他那是少女的祈禱。
畫畫的時候流川的眼神很銳利,全神貫注,仙道被他這樣牢牢凝視,說不出的彆扭感,不知不覺就開始緊張。挺得筆直的,自己都感覺到僵硬。外面有隱隱約約的早市的聲音透進來,還有流川筆下輕微的沙沙聲。
畫了一半彌生和南烈起來了,仙道站起來,背部都硬了,流川合上本子,跟他們一起去吃早飯。
那一晚仙道做夢,夢裡都是這樣的沙沙聲。
第二天去南戴河,一下車到娛樂中心門口彌生就拉著仙道走了。留下流川和南烈在一塊兒,仙道雖然不好再掃了女朋友的興,心裡卻總有些擔心流川,玩的時候裝得再像還是免不了心不在焉,彌生開始沒說什麼,到後來臉色也漸漸不好看起來。仙道這才轉移了注意力,好好陪彌生玩了幾個專案。沒白來這麼一次。
另外一對倒玩得很是盡興,流川打小就被管得很嚴,沒什麼特別知心的朋友,很少出來這種大型遊樂園玩,南烈就帶著他坐這個坐那個。玩雲霄飛車的時候流川其實有些緊張,嘴上不說,手指緊緊抓住前面的鐵欄杆,白皙的指節泛出青色。南烈看出來了,笑著問他:“害怕啊?”
流川轉過臉,抿著嘴,誠實地點點頭,眼睛專注地注視著南烈,像深深沉在海底的流動的黑珍珠。南烈愣了愣,心裡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動了一下,笑著安慰他:“沒事兒的,肯定掉不下去。”
“嗯。”
南烈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流川側過臉看他。
“害怕的話,就抓著我的手好了。”
流川沒吭聲,他不喜歡和別人肢體接觸,掙了掙沒掙開,南烈裝作不知道他的意思,手裡握得更緊。
以前他玩這個從來沒有害怕過,他喜歡那種刺激。然而這一次他也覺得有點兒緊張,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除了緊張,還有隱隱的喜悅。
從雲霄飛車上下來以後流川一邊聽著南烈聊天一邊往下一個專案走,走著走著看到一個東西,就不動了。
南烈發現旁邊的人停住了腳步,也住了嘴,往同一個方向看去。
一個色彩斑斕的氣球掛在了樹上,樹下站了個孩子,抹得髒髒的衣服,一下一下地跳著,努力去夠自己的氣球,有時候失去平衡摔在地上,也不哭,爬起來繼續蹦。
南烈看著覺得有趣,回頭卻發現流川已經坐下來,把從不離身的畫板抽出來,開始刷刷地畫速寫。
他的筆動得很快,抬起頭看幾眼那個孩子,再低下頭畫幾筆。
南烈也坐下,看著他畫,看著看著眼光就滑到畫家的臉上。
他把身體稍稍往後靠一點,凝視流川的側臉。
長長的睫毛,白皙的臉,線條優美的脖頸。
看得失了神。
突然流川不動了,眼睛盯著前方。南烈回過神來,也看過去。
仙道從對面的方向走過來,來到孩子的身邊,蹲下來,微笑著對他說著什麼。小男孩點點頭,仙道才站起來,一把抱起他,走到樹枝下面,讓他自己把氣球解下來。
南烈再看流川。流川一動不動,臉部的線條好像柔和了很多,注視著仙道。
晚上幾個人會合了,隨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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