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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婦討好笑著,將一碗雞蛋羹放在完顏洪烈面前,雙手無處放般的不自在,指著蛋羹,“嚐嚐。”眼底有著期待。
完顏洪烈低頭,碗裡微黃的蛋羹散發著香氣,拿著勺子挖了一口放進嘴裡,一舉一動禮儀恰到好處,雙眼眯成月牙狀,對自己好的人,完顏洪烈從來不吝嗇回饋,“嬸嬸好香啊!”扮作一般小懋說話動作,完顏洪烈做的很熟練,畢竟要是沒有這麼一副皮囊,怎麼哄完顏璟?
農婦一聽,白花花的牙齒露出一片,笑得念道‘好吃就好,好吃就好’,便轉身進裡屋了。
大叔在旁陪著,略顯不自在,最後留下一句‘吃好了碗就放著,家裡房間少,剩下一間空房,都收拾好了,炕也燒暖了。。。。。。’
“謝謝大叔,我們三個湊合一晚也成。”意外的,出聲的是那個淡漠的黃藥師。像是看出來大叔的窘迫,主動出言。
三人用了晚飯,用燒好的熱水稍稍擦洗,便去了大叔說的房間。冬天北方農村都是會燒炕的,完顏洪烈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炕,很長很大,不說三個人了就是五個成年男人一樣睡得開。
被窩裡暖呼呼的,完顏洪烈穿著單衣躺在被窩裡,床單被罩都是乾乾淨淨的,窗外寒風呼呼,窩在裡面人的意志就會退卻好多,比如此時的完顏洪烈,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炕好熱,烤的他好熱。
黃藥師睡在最外邊,完顏洪烈在中間旁邊就是周伯通。因為炕大,三人誰也不挨誰,周伯通今天玩了一天又是趕馬車此時已經呼呼大睡。完顏洪烈腦袋很痛,渾身發熱,頭腦不清,潛意識的往外側移。因為炕熱的部分都是在中間,兩側溫度就低一些。完顏洪烈一個翻滾,只覺得自己終於靠近了一塊涼快的地界,硬邦邦的像是一面牆一樣。舒心一笑,終於可以睡了好覺了。不過完顏洪烈在夢裡,總覺得那面牆離自己原來越遠,自己渾身上下又熱了氣來,當下隨著牆移過去,緊緊抱著。這下讓你跑?
黃藥師僵著身體,低頭看著懷中緊緊扒著自己的一團子,像火爐一般,團在自己懷裡。他是家中么子,自幼便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家裡的生活他不喜,便跟著師傅習武,很少回家看過,這一次若不是母親來信春節必要回家,黃藥師也不會臨近趕路。他天性冷淡,跟著師傅在山上一住幾年,也不見得有思念之人。路過蕪鎮,不過是有個不長眼的擋道故意尋事,他人作惡不關他的事,反正又沒有惹到他的頭上,他也沒有好抱打不平的念頭。之所以殺了那人不過是礙著自己路了,也礙到自己的眼,那人叫什麼與自己也沒有關係,他沒必要記住一個死人的名字。
客棧中,自稱是那擋道之人的兄弟,要報仇。他心裡一曬,不以為意。師傅說,他人和劍一樣,不出鞘,溫吞低調的像個世家公子,若是出鞘,鋒芒便露,定有人死。對此,他沒說什麼,自己怎麼樣,自己知曉。
那人眼神很是噁心,於是黃藥師便動手了。本是給個訓誡,他正吃飯,不想染髒了地界,也不想急急忙忙趕路回家,他不想太早回去。可就是有不長眼的,既然他要死,自己也沒道理攔著。
動了手,轉身離去時那個小孩便出口問自己名字。當時,他想這個小孩倒是有趣,自己殺了三人,竟然不怕,還趕上前!不過也就是一瞬的側目,他想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忘了這個小孩。
回憶被懷裡的溫度燙傷。
黃藥師低頭,懷裡的小孩溫度高的不正常,這個時候就是沒有照顧小孩經驗的黃藥師也發現懷裡的糰子不對勁。
“娘~”軟糯糯的帶著孩子特有的童聲,不過因為發熱的緣故,聲音乾澀而小。若不是黃藥師與完顏洪烈捱得近,怕也聽不清楚。
完顏洪烈早在滾進黃藥師的懷裡便清醒了,頭疼的厲害,可完顏洪烈在短短的時間還是想到了很多。將計就計,裝一個弱小孤苦無依被壞人擄去的小可憐,對於完顏洪烈來說很簡單,尤其他現在是真的發熱。
不過是病中幾字囈語。
黃藥師在思考。這孩子說他叫忒鄰,說是被周伯通擄走的。黃藥師不信,或是不全信。這個叫忒鄰的孩子很聰明,也很冷靜,看見殺人,不像一般孩子的表現,偶爾為之的話語也是一層套一層,這樣的孩子能把周伯通耍的團團轉。起碼比起忒鄰的話,黃藥師更信周伯通,或者更準確的說,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周伯通雙眼坦蕩,直率毫無心機。
不過。。。。。。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