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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公在交城時不還好好的麼?怎麼進了益州卻成這般了?”
劉禪坐在他腿上,插嘴說:“大夫說父親是積勞成疾。”
諸葛亮苦笑著:“那日,主公要去交城,我原是不同意的,只因他那個時候,舊傷便已有些發作了。只不過,他執意要去,加上龐士元在一旁扇風,我也不便多說什麼。後來,回了涪城,又聞悉雲長在襄樊兵敗,差點被呂蒙所害,一下氣急攻心,就變成了現在這般,整日整日地昏睡了。”
趙雲在一旁,急急追問:“孔明,那主公現在怎樣了?”
“早前喝了藥,這會兒該是醒了,大夫人在照看著。子龍要想見他,不如現在就去。等會兒若是睡下了,概是又要等到明日了。”諸葛亮對劉禪道,“大公子,帶子龍去見主公好麼?”
劉禪從郭嘉身上爬了下來,看看郭嘉,又瞧了瞧諸葛亮,醒著鼻子說:“子龍,我帶你去見父親。”
諸葛亮搖了兩下扇子:“也是因這益州的溼氣太重,把他那些舊傷都一同激了出來。奉孝,你身上亦有舊傷……還好吧?”
已經走到門口的趙雲腳步倏停,轉身,聽見郭嘉淡然笑言:“嘉無事啊。”
趙雲這才邁步離開。
諸葛亮見人走了,方道:“你何必瞞著他,你身上的那些傷,他又不是不知。”
“既然來了益州,又不是一時半會能走得掉的,那還要他擔心作甚。”郭嘉仰靠進椅背,“倒是孔明你,打算幾時取成都?”
“唉,我也想啊,只是那個龐士元……”
“他怎麼了?”
諸葛亮把椅子拉到他跟前:“劉璋多次派人來催促主公取漢中,你可知為何?”
郭嘉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司馬懿告訴他,只要我等和張魯對上,必會有人來相幫他取漢中。”
“是啊,還會有誰,不就是曹操嘛,他劉璋蠢也就罷了,可他龐士元卻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諸葛亮氣得蹦出了一詞穢語,“他居然勾結上了張松,想讓主公分兵兩路,一路我領往漢中,一路他領,和張松裡應外合奪成都。”
“孔明,這計謀很好啊。”郭嘉笑容古怪得很。
“好什麼好啊!”諸葛亮啐了一口,“就涪城這幾人,如何分兵兩路,何況張松能不能成事尚且不提,便是漢中,若是張魯歸降曹操,那我等豈不是去送死。”
郭嘉皺皺眉:“龐士元不該想不到。”
諸葛亮道:“他不是想不到,只是……急於建功,太信張松所言了。”諸葛亮瞧了瞧他,“我擔心他急功近利,想要趁主公仍安在之時,搶下成都,可我不放心……”
“孔明,我去過漢中,見過馬孟起了。”
一直到趙雲回來,諸葛亮依舊聽得津津有味,末了,正言:“劉璋聽得此訊息,我等若再無動作,他怕是要坐不住了。”
郭嘉應道:“他一旦坐不住,這幾日便會有所行動,你也得早做準備。”
“好。我這就去安排。”諸葛亮站了起來,望見門外趙雲快步走近,仍是說道,“奉孝,亮以為你還是莫要瞞著他的好,主公當日就是閉口忍著。呃,雖然他和你有些不同……”
“嗯了。”郭嘉催促他,“你快些走吧。”
燈火幽暗,昏昏黃黃地映出屋中的一方見地,榻上,郭嘉的呼吸聲平緩。
趙雲將一瓶藥酒擱在床頭,是他從大夫那裡要來的。見過了劉備,方知他在入蜀之後,身上的舊傷便頻頻發痛,碰巧,近來又是陰雨不絕,更是苦不堪言。
趙雲暗悔自己的疏忽,忙是找了大夫拿藥。郭嘉身上的陳年舊傷,比之劉備更甚。
燈光滅去,趙雲出門時,反身帶上了門。屋中,郭嘉仍是閉著眼眸,可唇角卻已斂起了一抹淺笑。
郭嘉想過劉備傷重,但卻未曾想過會傷重至斯。
勉強坐起身的劉備,擠了擠笑容:“奉孝來了。”
郭嘉近前兩步:“玄德公。”
劉備指著床尾的一張軟幾:“坐吧。我本來以為,大概我走之前,都見不著你們了。”
“玄德公有洪福庇佑,這病自然會好起來的。”
眼前這人一臉的憔悴,眼窩深陷,青白色的面容,與當日交州別時,幾乎要分辨不出了。郭嘉也知曉自己的這番話,不過是寬慰之語罷了。
“能不能好,備自己總是知道些的。”劉備長吁了聲,“只不過,我不曾想到,多少險阻都過來了,如今,竟會折在此地,只可惜,還未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