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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堅強的模樣，此時卻是隻能讓兩人看了心疼，心下更是忍不住把楊不悔當做親妹妹好好疼惜著。

走到累極了，三人才勉強停下，把包袱中僅剩的幾個野果拿出三個來吃了填填肚子，再喝點方珏酒壺裡的水。

休息夠了，三人又上了路。

走了一會兒，只見路邊臥著幾具屍體，肚腹乾癟，雙頰深陷，一見便知是餓死了的。越走這類餓殍越多。

張無忌心下惶恐：“難道什麼東西也沒得吃？咱們也要這般餓死不成？”

方珏看出了他心裡所想，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什麼。

這一路上三人都極少說話，為的就是儲存體力。可是這樣壓抑的氣氛下，不說話，卻更是加深了這份恐懼。引得人容易胡思亂想。

又走了好久，眼見著前頭又是森林，方珏才發了話：“我看再走下去，今晚我們還得像昨晚一般睡山洞。倒不如趁著現在田地還有，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廢棄的屋子，住那裡總好過住在山洞裡。”

張無忌微微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而楊不悔，她堅持了這麼久，走路早就成了身體本能，一停下來，便癱軟在地上，再也沒力氣動了。

方珏嘆了口氣，見楊不悔這個樣子倒是想起他小時候跟著父母逃饑荒的樣子。之後後來，他被父母拋棄在了路邊上，任由他自身自滅。好在當時被路過的郭巖撿到，不僅帶回了洞庭，好吃好喝的養活了，還傳授他一身武藝，收為親傳弟子。

這十三年過去了，他都以為自己快要忘記這些陳年老事了。沒想到這會子，卻是又一點不落的全想起來了。

“哎……”方珏又嘆了口氣，引得張無忌看了他一眼，卻又沒力氣再對著張無忌搖頭，只是背起楊不悔又走了起來。

找了許久，又往回走了好多路，三人總算在田邊找到了一個塌了一半的土農屋。

讓他們高興的是，在那塌了的土牆下面，居然讓他們找到了一窩五隻老鼠。雖然也瘦的不成樣子了，但是這個時候，老鼠肉肯定是比野山果好吃的。

方珏蓄了力氣，拿著棍子一招天下無狗打過去，正好把一窩老鼠全部滅了。

方珏拿著自己象牙白色的打狗棒，一時間也不知道作何表情好。想不到，有一天他也淪落到這個地步了。若是讓君山洞庭裡的師兄弟們知道，還不知要怎麼嘲笑他呢。

那邊張無忌生好了火，於是方珏便用屋裡找到的爛木條穿著老鼠烤來吃。這餓了一天，想到接下來一路可能饑荒更嚴重，也就談不上噁心不噁心了，命才是關鍵的。

等吃完了東西三人躺下來休息的時候，方珏就開始後悔，早知道這一路是這樣的，當時在蝶谷準備出發的時候就應該帶夠糧食。

張無忌和楊不悔何嘗不是這樣想，只怕每一個從那裡出來的人都是這樣想的。

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世上沒有後悔藥，也就由不得三人再多想什麼，倒不如養好精神明天上路。

夜裡，方珏是被張無忌的呻。吟聲吵醒的。也許是白天累的過頭了，楊不悔此時倒是睡得很熟，完全沒有要被吵醒的動靜。

因為是睡在屋裡，田間的野獸也遠遠少於山間的，所以三人這次倒不用像前一晚一樣抱成一團睡覺。

為了方便保護楊不悔，所以方珏和張無忌是一左一右睡著她兩邊的。方珏探手往張無忌那邊摸去，果然那裡被子已經空了。

順著張無忌的聲音，方珏在牆邊上找到了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張無忌。

方珏只確定了張無忌的位置，這回要找到他的腦袋卻真是麻煩。他伸著手在張無忌身上摸了半天，才總算找到了少年埋在胸前的腦袋。

“無忌，張無忌？”方珏摸到張無忌的耳邊湊過去輕輕喊道，也不敢弄太大動靜吵醒了楊不悔。

此時張無忌身上寒毒發作，意識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的。他聽得方珏在叫自己的名字，努力振作了精神低聲道：“吵、吵醒你了……”

方珏點點頭，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身上這麼冷？”

張無忌咬著牙，生怕自己聲音太大：“寒毒、毒發作了……沒、沒事的……”

方珏一聽，這樣子哪裡像是沒事？心裡又有些惱張無忌身上有寒毒幹嘛不跟自己說，全然沒想到他有什麼立場讓張無忌告訴他這些。

“我怎麼幫你？你不是學醫的嗎，總有辦法吧？”方珏一邊問，一邊把張無忌從地上扶起來，“地上涼，別躺地上。”

張無忌咬著牙，硬撐著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