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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眉飛揚,星目璀璨,那張冷似冰雕的俊美面容上此刻卻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欣喜,還夾雜著一絲驚訝。他在驚訝什麼,驚訝於羲和劍的威力?又在欣喜什麼,欣喜於殺死了……一隻兔子?
玄震有些想笑,嘴角抽動幾下卻無論如何也翹不起來,只得面色古怪地凝望著那個少年,直到他亦緩緩低首俯瞰入自己的眼眸。
那雙冷目中似是略過一絲疑惑,玄震看得分明,那少年噏動的嘴唇做出了“師兄”的口型,但話音還未傳出,空中那道修長身影已是重重一晃,自數丈高的天空歪了下來!
“玄震師弟!”
“死冰塊臉!”
“玄震……師兄!”
幾道聲音急急響起,驚得都變了調,其中幾個身影更是掠過玄震身旁,衝向玄霄落下的方向,正是雲天青和夙瑤、夙莘。
玄震腳步一動,忍不住亦朝那邊行了幾步,但衣袖傳來的一股極輕微的拉扯之力卻讓他怔怔地回過頭去。
只見夙玉不知何時也到了他身後,雖未像雲天青等人那般大聲呼叫著前去救人,卻也面露憂色。那雙清若秋水的眼眸只在他面上一掠便又移向前方,芙蓉面上更是不由自主流露出諸如擔心、驚訝、焦急的種種情緒,丹唇抿了又抿,終是忍不住出聲將滿腔擔憂問出聲來:“大師兄,玄……四師兄他,他可會有事?”
玄震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也不知……走罷,我們也過去看看。”此時他已想起自己瓊華派掌門首徒的身份,自己的師弟在眼前出了事,如何還能站在此處,為一隻普普通通的兔子傷懷?
夙玉略一踟躕,終是對玄霄的憂心勝過了心底的矜持,輕輕點頭跟在了玄震身後,一同向玄霄落下的劍舞坪北側奔去。
待到轉過一帶弟子房,草坪上已站了數人。除了早已趕過來的雲天青三人,另幾個皆是頭戴玉冠,腦後白髮如銀,不是青陽、重光、宗煉這幾位長老又是何人?
玄震心裡一驚,此事竟將三位長老都驚動了?忙加快腳步到了跟前,這才看清,玄霄落下之時只怕還帶著一股陽炎之力,地上竟無端端被燒焦了好大一塊,泥土更是深陷了尺餘,足見那力道之大,卻不知玄霄此刻可還好?
他一想到此處,哪裡還顧得上與自己的師弟計較,忙不迭從雲天青和夙莘之間擠了過去,問道:“青陽師叔,玄霄師弟他……可有大礙?”他知這幾位長老中,重光好武,宗煉喜煉劍,唯有青陽於醫道頗有造詣,是以一上來便只問這位師叔。
青陽長老搖了搖頭,含笑道:“只是一身真力用盡,其餘皆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玄震輕籲一口氣,勉強亦笑道:“那便好了。”
“好什麼!”忽地一聲斷喝自巨坑中央傳來,玄震一驚望去,這才發現在地上玄霄身旁還立了一人,玉冠長髯,面容嚴峻,滿眼怒色,竟是自己的師尊太清真人。太清真人瞪視著玄震,眼中怒意翻滾,過了片刻才勉強抑了下去,冷冷道:“玄震,為師讓你下山遊歷,想不到你竟從山下帶了只妖物回來,若非為師發現得早,令你師弟趁那妖物不備將它立斃當場,只怕還要生出不少禍患!”
“妖物?”玄震心念一轉,頓時明白過來,失聲道,“師尊,你是說那隻……”停頓片刻,終是難以置信地喃喃道,“可那不過是隻普普通通的野兔啊。”雖如此說,但想起自從相遇以來那灰兔展現的種種特異之處,不由得便對太清真人所說信了幾分。
“普普通通?好個普普通通!”太清真人怒道,“方才那妖物跟著你一入瓊華宮,我便已然察覺。只是那妖物匿於你身側,為師擔心它傷了你便按捺不發,好不容易那妖物被仙器之力所懾逃離你身旁,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唉,晚了一步啊!”
“師尊……這又是從何說起?”玄震顫聲道,“那灰兔……它方才不是已葬身火海之中燒得皮骨不剩了嗎?”
“燒掉的不過是皮囊,其中那股邪魂異魄卻是及時棄卒保車,現下只怕早就逃出崑崙山地界了。”太清真人怒氣漸收,瞪了玄震一眼,終是在眾人面前給了自己這位愛徒幾分面子,“罷了,那妖物似是頗有些道行,你修行在年輕一輩中雖是拔尖,但要識破這等邪術還需再精進幾分……如今倒也不全是壞事,藉著除妖之機,讓你師弟試試劍亦是好的。”
玄震這才憶起方才玄霄手中所執之劍恍惚間正是羲和的模樣,再一瞥宗鍊師叔,果然見他掌中託著那柄赤紅仙劍,劍上朱光流轉,似是酒足飯飽的人一般,較之那日禁地所見更奪目銳利。想來也是,太清真人自身功力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