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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去向?”歐陽少恭慘笑一聲,“好個不知去向!”他狠狠掃視眾人,眼中滿是戾氣怨怒,“你們可懂魂魄之事?沈公子想必該懂得一二?須知命魂主人往生,那角離奪了我的命魂便是絕了我往生的希望!你們又可知歷經血塗之陣的魂魄即便合而為一也再無法重入輪迴?他以血塗之陣將我魂魄牽引入焚寂,我便永生永世忍受渡魂之苦,縱使奪回焚寂劍中的半個魂魄,也不過只是多些苟延殘喘的時光,終免不了化作荒魂,一無所有!”
眾人沉默中,他淒厲的聲音落地有聲:“‘永去仙籍,落凡後寡親緣情緣,輪迴往生,皆為孤獨之命’,這就是上天給我的命運!”那少年立在那裡,分明是瘦小稚嫩的身軀,眾人眼前卻恍惚出現了千百年前那個謫仙人悲憤的身影,焚寂血色的劍光愈發強烈,閃爍在他似笑非笑、似悲非悲的面上。
就在所有人被這段太古時期的慘案震懾,一言不發的時刻,沈百翎耳中忽地響起了一個聲音:“師兄。”他心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只聽玄霄的聲音冷冷傳音過來:“……我即刻便將你身上的術法解除,這捆仙術……哼,雖不知他從何處學來,但卻是我家傳秘法,想要奈何住我,豈不是笑話!”
旋即沈百翎便感覺周身一鬆,禁錮住自己的那股若有似無的力量消弭於無形,他仍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心下卻滿是愕然:師弟家傳秘法?他轉瞬想起玄霄身世,愈發疑惑:師弟出身海外蓬萊,蓬萊國早在數百年前便毀於一旦,歐陽少恭從何處偷學來那裡的仙術?
玄霄不管他心中所想,仍傳音道:“玄霄雖不屑偷襲於人,但此人不除,後患無窮。待會趁他恍惚之時,我便將他一劍刺死,他不知我等已解除仙術,定然防備不及……便是上古仙人又如何,九天玄女我尚且不懼,區區一個謫仙……”
他話音漸落,那邊歐陽少恭喃喃的聲音漸響:“……何以飄零去,何以少團欒……何以別離久,何以不得安……指雲問天道,琴鳴血斑斕!”淒涼的語音眨眼間便化作滿腔不甘,“為何太子長琴要接受這樣的命運!不,我已不是太子長琴,永不再是那個擅彈琴曲的仙人,今日我定要奪回從上古時期便失落的那一半魂魄,重新成為一個完整之人,待到那時,再重建蓬萊,尋回昔日親友,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歐陽少恭,你莫要執迷不悟!”恰在此時,慕容紫英清冷的聲音從洞外傳來,轉瞬他一身藍白道袍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諸人面前,他手握一柄紫芒閃爍的長劍,束髮的玉帶飄動在腦後,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位侍從,正是古鈞與紅玉,紅玉遠遠望見沈百翎,笑著向他躬身行禮。
只聽一聲利刃破空聲響,慕容紫英手中長劍已霍然指向歐陽少恭,他寒聲道:“烏蒙靈谷中作惡的青玉壇賊人皆已束手就擒,衡山也早已被崑崙諸派高手嚴加監守,吾等絕不會坐視二百餘年前的慘事再發生一次。不論你是太子長琴,是厲初篁,亦或是歐陽少恭,終逃不過法網恢恢,天道恆常!”
歐陽少恭見對手援兵竟在此時趕到,眼中狂色愈發濃烈,長笑一聲,猛然反手一劍刺破另一隻手臂,霎時間鮮血四濺,大半灑落在了血塗之陣上,而他手中玉橫也被血汙浸透,剎那間蒙著一層血色的玉橫白光大亮,無數魂魄從中飛出,如流星般沒入地上的血塗之陣,陣法上霎時間亮起層層紅芒。
就在此時,玄霄身形驀地動了,原本插在地上的羲和劍一聲厲鳴,迅不可及地拔地而起,與玄霄的身影幾乎融在了一起。頃刻間人劍合一,快如逐電追風向著歐陽少恭攻去。
歐陽少恭一半心神分給了血塗之陣,一半心神用以提防突然現身的慕容紫英,沒曾想到原本被他制住的眾人中竟有人掙脫,羲和與玄霄出現在他咫尺之時已是抵擋不及,他雙目猛然睜大,面上流露出一抹悽然……
然而就在羲和劍即將刺穿他胸口的那一瞬間,歐陽少恭胸前忽地亮起一團紫紅色光芒,那紫光聚攏成一朵花蕾的模樣,短短一瞬便綻開成怒放的花朵,替歐陽少恭受下了一擊。羲和劍刃將其穿過的下一刻,便化作了無數碎屑消散在空氣中。
然而僅僅一瞬,便給歐陽少恭爭得了時機。他雙袖飛揚,眨眼便在身前佈下數道屏障,旋即向手中看了一眼,下一刻便一抬手,竟將那吸魂的玉橫送入了口中!
“不好!他要竊取鑄魂石中的靈魂之力!”巫咸大叫聲裡,歐陽少恭身體已漸漸離地而起,在他足下血塗之陣越發明亮,透出蓬勃的血腥之氣,幾乎就在同時,在場眾人俱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引之力,正在將他們一點一點拉入到那個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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