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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為你做些什麼……讓你真正開心……”她這一轉身,眾人都心中一凜,只見這纖弱女子腰腹處不知何時竟已插入了一柄匕首,鮮紅血漬早已將她衣衫盡染,只虧她一味忍耐,先前又始終背對眾人,才一直沒被發現。
“巽芳!”歐陽少恭眼中閃過痛不欲生的神色,面上的微笑徹底分崩離析,透出面具下再也無法掩飾的瘋狂與絕望,“巽芳……”
“夫君,不要難過……”巽芳凝望著歐陽少恭,眼中的淚合著唇角的血一滴滴滾落,“巽芳不能夠以這幅模樣和你再長相廝守……可是沒關係,我的魂魄融入你的魂魄,就像你講給我聽的‘長相守’的故事,我們就像故事裡的那對泥娃娃,最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夫君活著,巽芳就活著……夫君化作荒魂,巽芳也化作荒魂……這不是真正的……永不分離嗎……”她衣衫上殷紅的血漬宛如綻開的一朵朵鮮豔花朵,卻帶著無比的淒涼之意,眾人聽著她如泣如慕的聲音,看著她滿是眷戀哀愁的臉龐,均不禁惻然。
“巽芳……”歐陽少恭怔怔看著她軟倒在地的身影,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失去了。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巽芳將一雙盛滿哀求的眼眸轉向沈百翎,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輕輕求道:“……請你……”她噏動著櫻唇,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終是化作了一聲聽不見的嘆息。
沈百翎不忍地回望著她,終於點了點頭。巽芳滿是死氣的雙眼猛然一亮,唇角勾起了一絲淺淡的笑,但下一刻,那雙眼中的光便徹底熄滅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最後一戰(上)
巽芳已死,加諸在歐陽少恭身上的束縛之力也隨之散去。但歐陽少恭卻彷彿仍被捆綁住一般,動也不動地佇立在原地,鬢邊烏髮垂落,將他面目遮掩,誰也看不清他是什麼神情。
“呵……”
良久,一陣詭異而冰冷的笑聲驀然響起,那笑聲由低到高,幾乎要滲人心扉。眾人聽在耳中,都不由得一顫。
“我……不甘心……”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喑啞和無邊無際的恨意,歐陽少恭低垂著的頭終於緩緩地,緩緩地抬起,“怎能甘心……永生永世……被命運所縛……”
那雙赤紅的眼中彷彿有血浪翻湧,而那張面容愈是平靜,愈教人毛骨悚然。歐陽少恭側頭將眾人一一看過,視線掃過之處無不帶起一股寒意。而他不過一瞥便將視線收回,緩緩仰首望向頭頂的天穹。
“昔日美好……至親至愛……都如煙花泡影……都要離我而去……”
他神情迷離地說著,宛若置身於昔時舊事之中。
“父親……慳臾……巽芳……太子長琴……”
那雙眼中的血色一浪蓋過一浪,將所剩無幾的那絲人性徹底翻覆,平靜的面具也漸漸分崩離析,透出其下扭曲的瘋狂。
驀地,他猛然提高了聲音,彷彿是對著冥冥中折磨他數千年的天道,對著神界的萬千天神嘶喊:“若要我永生受罰,為何要讓我始終記得?莫非數千載的痛苦孤寂,也是你們給太子長琴的懲戒麼!既令我受盡痛苦,又為何要給我短暫歡樂?既讓我有過如斯美好,又為何將她無情奪去!如此天道,如此仙神……我歐陽少恭……我太子長琴……永生永世也不甘屈服!”
聽到歐陽少恭字字泣血的吶喊,沈百翎忽地心頭一震。眼前這向天質問的一幕,同樣的受盡折磨,同樣的滿腔憤恨,難道不是與記憶中如出一轍麼!恍惚間,耳畔彷彿又響起了那震耳欲聾的不絕雷聲,還有那人痛苦的悲聲:“蒼天棄吾,吾寧成魔——”
玄霄師弟……當日他也是……也是這般悽楚……
正失神間,猛然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忽地迸發於天地之間,將沈百翎驚醒。那股真力來勢突然,如排山倒海般向著四面八方洶湧而去,夾著瘋狂湧動的怨恨與悲慟,一時之間竟無人可以抵擋。
沈百翎忙向真力來源處望去,只見真力漩渦中心,歐陽少恭仍保持著仰首問天的姿勢,只是此時此刻,他臉上最後一絲痛楚和悲傷也已被徹底洗去,剩下的只有對天道、對神界、對眾生無窮無盡的怨毒。
“不好,看血塗之陣!”
忽聽一人叫道,話音裡滿是驚慌,正是巫咸的聲音。眾人順著他指點望去,這才恍然驚覺,先前因巽芳出現而減弱的吸力不知何時竟又復生,地上原本黯淡下來的血塗之陣又一次泛起層層血光,散發出的血腥之氣濃烈幾如實質。沈百翎忙在陣中搜尋巽芳的身影,卻見她的屍身早已籠罩在一片霧狀的血色中,模模糊糊地看不大清楚。
“歐陽少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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