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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韓黎竟變成了這幅模樣,不由得驚道:“師父,你怎麼……”話未說完心裡便是一陣難過湧將上來,暗道:師父才不過人到中年,如今看來竟比先前老了有幾十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莫非是上次受的傷還沒痊癒不成?
“是無殤啊……”韓黎微微闔上眼皮,過了半晌才低聲道,“屋裡燥熱得很,把冰盆再挪近些。”
沈百翎遊目四顧,看到裡屋內盛著冰塊的木盆比外間還多了好幾個,心中疑惑更多。初始屋中尚覺涼意沁人,待久了卻只覺得彷彿冷風滲進了骨子裡,若非他功力已有根底,忍不住便要打戰,也難怪韓休寧寧願站在屋外與百里無憂說話,只因為屋裡著實凍人。屋中如此寒冷已不尋常,韓黎卻仍說燥熱,沈百翎皺起眉頭,只覺得十分蹊蹺,但不願忤逆師父,還是將牆角一個大木盆挪到床前。
韓黎這才籲出一口氣,示意沈百翎在榻邊一張椅子上坐下,這才緩緩道:“你怎麼才去了幾個月便回來,可是想念你爹孃了?”語氣裡多了一絲責備之意,“男兒志在四方,我讓你多去外面走走看看,是為了你以後著想,你怎麼反倒不識師父好意……咳咳,咳咳……”
沈百翎忙垂下頭答道:“並非如此,是徒兒在外面聽聞了一些事,對我們烏蒙靈谷很是不利,所以趕著回來告訴師父,也好早做防備。”
韓黎抬起眼看向他,見他神情不似作偽,臉色這才略有好轉,問道:“是什麼事?”
沈百翎見師父這場病氣勢洶洶,實在不願教他多思多慮影響病情,只得將厲初篁的意圖略略提了幾句,至於此人如何威脅自己和玄霄師弟一事則避而不談,末了又勸道:“師父不必太過擔心,烏蒙靈谷有女媧娘娘留下的陣法保護,他們也沒那麼容易得了好處。”
韓黎不等他說完,已微微搖首嘆道:“我早有所覺!若不是現□子不好……唉,豈能容這些惡徒窺視女媧娘娘留下的封印!”說著又咳嗽起來,一張老臉越發漲的血紅。
沈百翎忙從桌上端了水杯遞到師父手中,韓黎一飲而盡,喘了口氣又道:“你有所不知,幾個月前雖有女媧後人幫著抑制了封印中的煞氣,但經此一役,我們二人都損耗極大,我本想著將養些時日自然會漸漸痊癒,卻不曾料到那股炎煞之氣竟深入肺腑,後來……我又去了冰炎洞檢視過幾次,漸漸地那股煞氣便翻湧不住,每每發作,只覺周身如被火灼,休寧這孩子只好想法子弄了這些冰放在家裡,但我心裡明白,這不過只抵得一時,這傷勢只怕好不了啦……”
沈百翎忙道:“師父吉人天相,怎麼會……”
韓黎微微一笑:“你出去了一趟,倒是學會了中原人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什麼吉利不吉利,自己的身子誰能比我更清楚,只是我死了不要緊,女媧娘娘留下的封印和村裡這些人若是出了什麼事,才真叫我死了也不能安心!”說到後來,又是眉頭緊鎖,滿臉愁態。
沈百翎倒也對他的心思明瞭幾分,族中巫祝本就不多,功力高深者更是鳳毛麟角,韓休寧年紀幼小,雖天資聰穎卻畢竟年紀幼小,不曾經事,難以撐起整個靈巫族,況且冰炎洞中那柄焚寂劍封印不穩,還被厲初篁這般的狠角色暗中窺視,怎麼能教韓黎安心。
果然韓黎又道:“咱們靈巫族雖然世代守在谷中,但我也常派人出外行走,早就察覺有一股勢力暗中打探烏蒙靈谷的事,對冰炎洞更是極為關注,那時我心中就很是不安,有心找出這些賊人卻難以辦到,好在咱們一族有女媧娘娘庇佑,這些年也沒出什麼亂子……”他嘆了一口氣,歇息了片刻續道,“可如今我沒有幾天可活,心中掛念著這些事,總是憂心不已。休寧這孩子心性浮躁,修行上從不肯用心,年紀又這麼小,若是我……她有朝一日繼任大巫祝,可能把全族人的性命時刻放在心上?又能否守得住冰炎洞……唉,我當真放心不下!”
沈百翎沉吟一會兒,忽然道:“師父,休寧並非難堪大任,只需多加琢磨定能不負師父所託。你先好好休養,我既然回來,自然會幫著你好好照顧休寧,她現下也長大了,自然不會像小時候那般胡鬧,你只管放心。”
韓黎聽到他鄭重其事的這一番話,眼中終於透出一絲寬慰之色,微微點了點頭。
從韓黎家中出來,沈百翎心中更加沉重,見到百里無憂和韓休寧仍在竊竊私語,兩人均是滿面笑容,絲毫不知族中即將大難臨頭的天真模樣,他不由得大搖其頭,也不去招呼二人,徑自回到家中。
百里夫婦早從村民那兒聽聞兒子歸來的訊息,心中如何不喜?媧靜張羅了一桌好菜,拉著沈百翎問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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