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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兩隻大睜的眼中血水兀自汨汨流出不止。
見那人仰在地上再也不動,仍縮在屋簷下的瑾娘顫聲問道:“他……他死了嗎?”
沈百翎放出真氣一探,那人已然氣息全無死得徹徹底底,他這才對瑾娘微笑道:“莫怕,這人已經死了。”說著又疑惑起來,“著實古怪得很,方才那人怎會變成如此可怖模樣,而且……”那一身妖氣又是怎麼一回事?
“只怕是他服下的藥有門道。”琴姬從角落走了出來,站在沈百翎身旁亦低頭看那青玉壇弟子的屍首,她眉心微微蹙起,顯得頗為憂心的模樣,“這藥雖讓此人一時強橫無比,卻也使他毫無神智,也不知是何等喪心病狂之輩才會做出這般邪藥害人?”
沈百翎看到琴姬一雙手仍被縛在胸前,忙揮劍將繩索斬斷,問道:“琴姬怎麼會在江都,多年不見,險些不曾認出你來。”
琴姬淡淡一笑:“琴姬自然老朽了,不比沈公子風采如昔。”
沈百翎笑道:“哪裡老朽,當是風采更勝往昔才是,不然我怎會一眼不曾認出呢。”
琴姬搖頭微哂,步上臺階向兩人道:“院中雜亂,還是進屋敘話罷。”說著輕輕伸手向前平平一撫,只見院中幾具屍身並石板上那些血跡轉瞬間便消失得一乾二淨。
瑾娘看得目瞪口呆,看了看乾乾淨淨的青石板,又看了看窈窕立在屋門前的琴姬,忍不住走上前道:“原來姐姐有這般神通,怎麼還會被那三個惡人抓住呢?”
琴姬微微一笑,垂眸道:“我曾立下誓言,這一生都不再動武,區區幾個青玉壇弟子……呵,還不值得我破誓。”她這幾句話淡淡說來,自有一番威勢。瑾娘聞言看她的目光中愈發多了幾分憧憬,羨慕地道:“姐姐你這麼美又這麼厲害,要是何時我能像你這樣就好啦。”
琴姬聞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只盼你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絕不後悔。”說著向屋內走去。
瑾娘忙追了上去,口中仍道:“自然不後悔!”
三人進屋坐下敘話,沈百翎這才得知,原來當年與琴姬在陳州一別又發生了不少故事,琴姬好不容易拜祭亡夫後果真依約前來江都,她本不欲拜卜運算元為師,來江都也不過是為了全了約定,但卜運算元卻道:“你空有武藝卻迫於誓言不能動用,行走江湖還有什麼自保之術?難不成讓人白白佔了便宜,又或是破了誓言?那可又對得起你死了的丈夫?”一番話倒讓她不由得深思,卜運算元見她意動,便不提拜師之話,只讓她跟在身邊學習占卜堪輿之術,琴姬學成不久他便飄然而去,兩人始終沒有師徒之名,琴姬卻深領他盛情。她天眼已開,久而盛名播於江湖,修行有成後更是容顏不改,後來厭倦世事便又回到江都卜運算元曾傳授她法術的舊宅隱居,哪知卻被青玉壇中人找到行跡。她自知身懷異術遭人覬覦,年輕時更因此捲入幾樁禍事,如今輕易不再動用天眼助人,這三名青玉壇弟子夜夜前來肆擾,態度漸漸咄咄逼人,她心中早已含怒不發,哪知這幾人竟囂張至此,膽敢入室挾持,若非沈百翎及時相救,只怕便要被擄去青玉壇。
琴姬說完舊事,又問沈百翎道:“今日多虧你出手,否則後患無窮。只是不知沈公子怎麼會恰好來了江都?”
沈百翎便將自己追查雷嚴下落一事略略提了幾句,苦笑道:“我本來打聽到這三人正是雷嚴弟子,本以為跟著他們能找到雷嚴,哪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如今這幾人死在江都,雷嚴下落無從得知不說,青玉壇遲早會知道訊息,屆時敵在暗我們在明,才真是後患無窮。”
琴姬聞言沉吟半晌,道:“若是有雷嚴其人的生辰八字,倒是可用天眼窺出此人下落。”但一看沈百翎神情,她便明瞭,嘆道,“想來生辰八字對人何其重要,雷嚴自是不會輕易洩露。唉,只可惜我之天眼能力有限,修為比起卜前輩更是策馬難及,若我有他十分之一本事,也能幫沈公子盡些心力。”
沈百翎忙道:“這也不是你的過錯,我方才也細細想過,先前那三名弟子中有人說雷嚴令他們來江都請你,又說要將聲勢鬧大,這其中自然有鬼。那雷嚴要他們將聲勢弄得越大越好,便是要青玉壇中人在江都的訊息傳出去,如此一來,暗中追查他們之人的目光自然被引來江都,便無暇注意他們暗中別的行動。只可惜那弟子沒能把話說完,也不知雷嚴派人將你請去是要算什麼命?”
瑾娘在旁靜聽他們說話,忽然插口道:“他們算什麼命不知道,但雷嚴的下落卻不難算出來。琴姬姐姐,恩人雖不知道雷嚴的生辰八字,可自己的生辰八字總知道罷?只需算一算他此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