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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洞穴可真是詭異,不僅有如冰窖一般,全然不似峰頂那般溫和,更兼有岔道,若不是沈百翎身為妖,手足矯健,目力極好,只怕不等迷路,先要摔個七葷八素。
好在這洞穴之中,氣味不易散,沈百翎嗅著那股血腥氣,即便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懼走錯路。只是左拐右轉,隱約覺得這洞穴似是通往地下,又十分深遠,漸漸地更是一點光也沒有了。
黑暗之中又不知行了多久,忽地腳下一滑,沈百翎忙彎曲膝蓋沉□,他探手摸了摸地面,只覺得指尖所觸又冰又溼,竟是結了一層冰。摸了摸沿途石壁,亦是如此,不知何時周遭溫度竟已低到這種程度,幸虧沈百翎是妖族,不似人族般畏懼嚴寒,否則此刻早已瑟瑟發抖,哪裡還有再往深處去的勇氣?
在冰洞中又是拐來轉去的好一會兒,血腥氣漸漸濃了些,沈百翎卻不怎麼欣喜,他只恐母親舊傷又加重,留了這一路血,只怕這一月的將養盡數付諸流水。
沿著血腥味又折向左邊,這次走了沒多久黑暗中便陡然一亮。沈百翎趕忙閉目,過得片刻方睜開眼來,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極狹窄的岔道之中,朦朦朧朧地有光自前方右面投出。
他忙循著光加快腳步,一個右轉眼前更是一片空曠,竟是到了一處極大的洞中空地。這處洞穴內堅冰更厚,空中還瀰漫著薄薄一層寒霧。沈百翎一面小心翼翼地貼著冰地向前一步一挪,一面仰頭不住張望,但見洞頂上面結了許多冰凌,長可達數十尺,如箭矢尖刺般豎直著宛然成林。這洞穴除了進來時的那條小道並無別的路,又深在地下,卻十分光亮。沈百翎初時以為那些冰不同尋常,自可發光,過得一會兒才漸漸看出,似是那堅冰之後封著什麼物事,是以才有隱隱淡藍色光線從冰後滲出,那結冰最是堅厚、光芒也最盛之處只怕就是那物事所在的地方。
沈百翎怔怔地瞧著那冰層,心道:這麼厚,只怕要拿大石來敲才敲得破,也不知那發光的是什麼東西……嗯,倒有些像是一月前我在百翎洲樹洞裡找到的那顆珠子,不過那珠子發的是綠光不是藍光……對了,我不是來找阿孃的麼?
一想到此處,他頓時將目光轉了回來,這時才瞥到冰洞一角蜷縮著一個黑影,淡藍光輝下,那影子裹著一身朱裳,沈百翎一見之下,心中便是砰砰一陣亂跳。
他忙不迭奔了過去,誰知腳下一滑便載了一跤,來不及爬起已搶到那身影前,扳過肩膀轉來一看,面色青白,雙目緊閉,唇角帶血,氣若游絲,不是沈單青又是誰?
沈百翎心下一陣難過,連連叫道:“阿孃,阿孃!你為何跑到此處來,可是又咳血了?”只是沈單青閉著雙眼,聽若未聞,她一動不動,若不是鼻翼仍微微抽動,簡直就成了一個死妖。
沈百翎低頭又細看,這才覺察出不對。沈單青身上竟也血跡斑斑,若是咳血之症犯了,不至於吐得身上到處都是。他忙撕開母親血跡最多的肩膀處羅衫,那處衣衫早已破損不堪,略一用力便扯出好大一個口子,但見底下瑩白肌膚早已血肉模糊,傷口裂開翻起處更是有些焦黑,竟好似被火燒雷打過一般。
他忙手忙腳亂掏出那個小囊,抖著手倒了半天才倒出殘餘的幾塊香藥,只是打火石不知丟在了哪裡竟摸來摸去找不著,沈百翎只好將藥放入口中嚼碎了,把香藥糊在母親傷口之上。過不多時,只見傷口處滲出一些黃色膿液,血亦漸漸止了。
沈百翎將母親頭肩抱在懷裡,心急如焚,只是他畢竟是十三四歲的少年身體,勉力負起母親只怕牽動她傷口,是以只能呆呆望著母親血色全無的面孔,盼望她快些醒來。
他目光在母親面上掃來掃去,忽地心道:小猴子說的不對,阿孃其實……其實美得很啊,我見過的這些女子,沒一個比得上她,就是小猴子的娘和阿慈也……嗯,阿慈年紀還小,長大了說不定、說不定也是很美很美的。阿孃這麼美,為什麼一生姻緣還會毀了?她……她雖然脾氣不好,可是又好看又厲害,我爹爹……我爹爹到底是……
正自胡思亂想,忽聽懷中一聲低低的□。再低頭去看,只見沈單青眼皮微微一動,雙目便即睜開,那對寒霜秋水目先是怔怔朝四周一打量,接著便緩緩落在一直瞧著她的沈百翎面上。
“阿孃,你醒了!”沈百翎喜道,雙手仍摟著她肩膀,面上卻綻放出好大一個笑,只恨不得連每根頭髮絲都透出些歡喜來,“阿孃,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你可知,我——”
誰知話猶未說完,只見沈單青忽地一掙,接著沈百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