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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地亂彈的那一段身世,再相信他的鬼話絕非出自雷被本意,然而對方的皇帝身份擺在那,也由不得他信不信,只能遵從。
“張湯?便是那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廷尉?”果不其然,雷被踏入陷阱,問道:“莫非他與王爺有什麼過節?”
劉徹搖頭,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說道:“你身居淮南,不知道長安流傳的那段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張湯與陵姐姐一見鍾情兩廂情願,朕連賜婚的詔書都寫好了,卻不知何故一朝成仇,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雷被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與雷被的信任剛剛建立,劉徹不希望操之過急引起懷疑,他只要在痴情男兒的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就可以了。掌握不住軍隊,淮南王拿什麼造反?
“朕想,陵姐姐冰雪聰明,善解人意,必然是張湯的不是,做了什麼錯事,惹怒了陵姐姐。也是他們有緣無分,將軍切勿在陵姐姐面前提起,免得無故惹她傷心。”
劉徹替劉陵開脫,雷被的怒氣才有所減少。
“是不是他誣陷王爺和郡主?! ”
“朕相信張湯還沒有那個膽子,大概也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劉徹誠懇地看著雷被,道:“還要請將軍助朕一臂之力,捉住幕後黑手,為皇叔正名! ”
“喏。”
雷被又看了眼東方朔,欲言又止,劉徹立刻心領神會,道:“東方先生乃朕請來的高人,暗中保護皇叔與陵姐姐的安全。至於婚約一事,純屬誤會,將軍不必當真。待案情明瞭,洗刷冤屈,陵姐姐的婚事自然由她自己做主。”
雷被得了當今天子的許諾,終於放心離去。
東方朔眯起眼睛,笑問:“萬一郡主執意下嫁於我呢?”
劉徹把握十足:“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雷被治軍有方,深得軍心,若是逼走了他,淮南王無將可用,難道要他親自領兵上陣不成?那身姿,嘖,可憐了駝他的馬兒……”
兩人肆無忌憚地笑開,彷彿天下除他們以外的聰明人都死光了,小司馬聽不下去,覺得計劃裡還有破綻,插嘴道:“萬一雷被找劉陵郡主當面對質呢?所有計謀不都一下子拆穿了?”
劉徹與東方朔相視而笑:“我們就怕他不去。”
第七十六章 挑撥離間
回到軍中,雷被腳步仍然有些虛浮。他遠非表面看上去那般鎮定。
不僅僅因為劉徹駭人的身份,還因為謀反一事並非空穴來風,劉陵曾試探過他對陛下的忠心,當時以為只是小兒女間的玩笑話,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不同尋常,心裡很不是滋味。
雷被先入為主,對劉徹袒護叔王以身犯險的舉動信了八成,要不是對淮南王具有絕對的信任,怎麼敢遠離長安遠赴敵營呢?若是王爺和郡主真有反意,不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麼?枉送了性命。
雷被其實已經意識到淮南氣氛詭異,平時練兵不練行軍佈陣,如何與騎兵斡旋抗爭,卻反覆練習攻城。
匈奴有城池可攻麼?!
可淮南王對他有知遇之恩,郡主與他又有私情,他只能把這些疑慮埋在心底,不敢對任何人提及。
若是真如張湯密函所言,他該如何是好?
但如果是張湯有意陷害,必然牽扯出他與郡主劉陵之間的緋聞情史……
雷被陷入兩難,越想心裡越亂,不禁抓起了頭髮。
“我道你這幾日怎麼不來尋我,原來是怕我瞧見你猴兒般抓耳撓腮的模樣。”
耳畔一陣女子的暱聲低語,雷被恍然,這時候能到軍營會到軍營的,只有郡主了。
“遇到什麼難事了?”見雷被神色有異,劉陵關切地問道。
那俏生生笑吟吟的模樣,以往會讓雷被立刻退化十歲年紀,立刻像見著骨頭的忠犬一樣歡樂起來,今天他卻心神巨震,加上對劉陵的操守有了懷疑,面上笑不開。
“怎麼了?”劉陵對危險毫無所覺,這幾天沒有被雷被糾纏,難得清靜,她看得上眼的淮南俊傑寥寥無幾,清靜著清靜著也就厭煩了,主動找上門來。
雷被自然不便將“你和你爹是不是打算造反”這樣的問題直接問出,再加上其中還牽連了一段三角戀情,自己還是三角中的一個點,更是難以啟齒。
他很認真地想了想,說道:“你不是總說東方先生是神卦嗎?我找他測了一字。”他難過地看著心儀已久的女子:“結果不好。”
“我明知事情發展下去會萬劫不復,卻掙不脫逃不掉抽不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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