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步無忌便走到了棲凰殿。
棲凰殿前的梧桐樹上,討喜的黃鸝繞著鳥巢上下翻飛,歡快的鳴叫著。杏黃色小小的尖嘴銜著一朵鮮豔的花,翅膀撲閃著,一個沒叼住,怒綻的花兒落下來,砸在無忌的頭上。無忌伸出手,將滾落的花兒接了,輕輕握在手心中。
拿著花兒,無忌慢慢推開了棲凰殿的門。大殿之中靜悄悄,彷彿外面的香甜的氣息和溫暖的風都和這裡沒有關係,唯一會動的就是從窗戶縫隙中擠進大殿的陽光裡浮動的灰塵。
大部分的光亮都被擋住了,開門的聲音並沒有驚醒熟睡的人。無忌走近床旁,掀起厚厚的床帳,看著糾結在一起胡亂散落在床上的青絲。青書連習武人起碼的警覺都舍了,只是一味沉沉地睡著不願醒來。
無忌在床沿上坐下,拿出手中的花放在青書的鼻子下轉動了兩下。香甜的氣息,比絲綢更加的柔軟和順滑,微微瘙癢的在自己的鼻尖上晃來晃去,青書睜開了眼睛。
青書映著黑暗的瞳孔中好奇只有一點點,目光朦朧又哀感,彷彿沒有任何焦點一樣,他茫然的看了無忌一眼,緩緩地眼瞼便又沉重的閉上。
像是怕嚇到寒潭中沉思的水仙一樣,無忌輕柔地將他扶倚在自己的懷裡。
“你總是這麼睡著,躺臥久了身體要不好的。師兄,外面天氣好得很,我們出去走走吧!”
被他呼喚著,青書好歹是睜開了眼睛,但是聽著他的話就好像是沒聽見一般,只是安靜地倚靠在他的懷裡,呆呆地盯著牆壁上的一個凸起的點。
無忌低頭看著他,深情而溫柔得一如夏夜披拂在露水上淡淡的月光。
“師兄,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沒有動作,也沒有回答,青書安靜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與他答話。
心裡沉悶地痛著,無忌臉上的笑在沉默中慢慢消失了。
嘆息被吞嚥下,他不做聲響地替青書穿上了衣服和鞋襪,將他攬在懷裡,抱著他,平平穩穩地走出這間屋子,來到外面的繁花樹下。
石凳被雕刻成了矮象的模樣,清酒已經備好了放在桌上。無忌將青書放在了石凳上,自己緊挨著坐在他的身旁。許是太久沒見陽光了,青書被那明亮刺痛了眼睛,一滴眼淚溢了出來。
無忌倒了一盞酒給他,搜腸刮肚地想要說些讓他安心的話:“朕試探過了,七師叔並不知道我們的事情,你還在因為那天的事生朕的氣?”
聽他提到七師叔,三魂六魄這才歸了位。青書放在腿上的手動了一下,他抬起手放在桌上握住酒盞,看著酒中花樹生機勃勃的倒影,拇指刮蹭著酒盞的邊緣說:“我不過是一介賤民,只有依從的份兒,不敢生皇上的氣。”
酒還沒有喝,無忌的口中就漾著酸苦的味道:“還說沒生我的氣,以前你就是再惱我、怒我、恨不得殺了我,也總是叫我的名字,不會像現在這樣,皇上皇上的叫著,一口一個疏離。”
青書把手裡的酒喝了,不用無忌動手,自己就拎著酒壺,傾倒,滿滿地倒了一盞。從前青書討厭飲酒,是以酒量一直不好,他一直覺得酒傷身而壞德,不可多飲。但是今天卻覺得酒是個好東西,喝醉了就可以什麼都不記得了。
琥珀色的瓊漿被大口的吞嚥下,喝光了一盞,他側頭給了無忌一個諂媚的笑容:“無忌,皇上,抑或夫君。你想要聽什麼,我叫給你聽就是了,不過就是一個稱呼。”
無忌坐在那看著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一個稱呼,在青書看來那只是一個稱呼,但那卻已經是自己能守住的全部。至少不能連這都失去了,不然自己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他奪過來青書手中的酒盞,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師兄別喝了,你醉了。”
大概是睡得太多,青書的頭有些發痛,他一隻手揉著太陽穴。有些慵懶地說:“皇上真是不講道理,你自己先倒了酒給我,我要喝,你又不讓了。”
無忌的兩隻手都握緊了拳頭,死死的抵在自己的腿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面。這是假的,師兄這是故意裝出來的樣子,他是為了氣我才這樣的。無忌不敢去看,這樣的青書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要自己的大師兄,自己的青書,乾乾淨淨的青書。
一再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象,無忌抬起了頭,觸到的卻是青書載滿鄙視的目光。他試探著說:“師兄,你餓不餓?扶風說你昨天和今天都沒有吃過東西。”
其實青書並不是特意的絕食,而是因為喪失了*,一切的*都脫離了身體,所以感覺也隨之離去了。他感覺不到飢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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