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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面前臉色蒼白的人，心中一陣內疚，如果不是當初自己靠過去讓哈利分心，哈利也不會被那個遊走球打到腦袋，更不可能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哈利微微沉默，然後才低聲道：“是啊，我的眼睛看不見了。”然後，整個醫療翼就陷入了一片死一樣的沉默。

“對不起……”突兀的，在得到確定答案之後保持了沉默許久的德拉科突然開口，哈利微微一愣，然後才明白了他為什麼道歉。

“這不怪你，德拉科。”哈利淡淡的說著，藉著月光，德拉科發現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就如同那清冷的如同水銀一般的月光一樣。

“你真的沒事？”德拉科微微的挑起了自己好看的眉毛，懷疑的看著面前的人。哈利聽到他的話，露出了一個勉強扯出來的笑容。

“你希望看到我什麼樣子的反應呢？”他略帶嘲諷的笑了，“是驚慌失措，還是大喊大叫？德拉科，這樣的反應都不會對我現在的情況有幫助。如果真的有幫助的話，我答應你，我一定會不客氣的大喊大叫，甚至叫醒整個學校的人。相信我，安心的養病，努力的適應自己已經看不見的事實，然後包含著希望等待著教授他們找出我到底為什麼會失明，才是最好的選擇。”

德拉科沉默了下來，想象著如果是自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許久他才嘆息了一聲，低聲道：“哈利，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許多人都認為你是救世主了。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這麼冷靜的分析自己的情況，還有到底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我並不想當救世主。”哈利冷冷的說，綠瑩瑩的雙眼轉向徳拉科所在的位置，一眨也不眨的冷聲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我的母親沒有為了救我而死。如果可以交換，我寧願平平凡凡的和我的家人一起生活。而且，上個學期的遭遇讓我更加深刻的認識到了，壓在我雙肩上的到底是什麼。我要為了我未來的某一天，將要面對他的時候做好準備。”

哈利沒有說出伏地魔的名字，不過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以後所要面對的人到底是誰。

“對不起。”德拉科第二次道歉，今天晚上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二的跟不是家人的人道歉。因為他已經真的把他眼前的哈利當成了朋友，隱約的他已經感覺到了在哈利和一年級時一樣燦爛的笑容下，所產生的變化。

現在的哈利，更像是一個斯萊特林，而不是那魯莽的格蘭芬多。

“你不用跟我道歉，真的德拉科。而且，我聽說，馬爾福是從來不道歉的。”

“馬爾福是從來不道歉的，這沒有錯。不過這並不包括馬爾福的朋友。”德拉科靜靜的解釋，鉑金色的頭髮在月光下映襯出了他微微變紅的耳朵。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一向沒有朋友的德拉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平靜的彷彿不是自己失明的哈利，而哈利，也覺得自己今天晚上說的已經夠多了——特別是在門外還有一個人在聽的時候。

“我明天再來看你。”德拉科起身告別，哈利輕輕的點頭，閉上了雙眼。

輕輕的開門聲，然後是關門聲，之後是德拉科離開的腳步聲。哈利又靜靜的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可是另外一個應該離去的人卻遲遲沒有傳來腳步聲。

久在哈利快要失去耐性，以為另外有人在只是自己的錯覺的時候，醫療翼的房門又一次被開啟。

躺在床上的哈利右手緊緊的握著白色的被子下面的魔杖，雙眼自然的閉上就像早已經陷入了沉睡一樣。

那人慢慢的靠近，然後坐在了哈利的床邊。

哈利敏感的聞到到了一股淡淡的來自魔藥的清香，他知道這個神秘的人到底是誰了。

西弗勒斯　斯內普！

這個認知讓他緊緊的繃起了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到現在他也忘不了，那天晚上，在斯內普的辦公室中，斯內普逼問自己是誰的時候，那渾身散發出來的久經戰場的肅然殺氣。

看書的時候，只是單純的認為西弗勒斯斯內普一個別扭的以扣格蘭芬多的分數，用毒舌攻擊哈利，看著哈利生氣發怒卻無能為力為樂的雙面間諜。

可是，真正的面對著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時候，他才發現，那不過是斯內普的一面而已。

不知道斯內普到底在床邊坐了多久，不過在那如同實質存在一般的冰冷眼神中，哈利勉勵做出了最自然的熟睡的姿態。

“哈利波特——”一直保持沉默的斯內普突然開口，那如同天鵝絨一般絲滑的聲音嚇了哈利一跳，以為他已經看穿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