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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今日怎麼會出現在此,甚至還救了自己?眼神移向仍包在布中的叛門頭顱,展昭疑惑的看著銀鬢華髮的苗疆老人。
藍天凰知他心中諸多疑慮,卻也不多做解釋,只拿了他的手把脈,復又在展昭身上嗅來嗅去,神色古怪。
“藥王,我已將那背叛你的門人首級取回,雖不是我親手所殺,但你被盜走的藥王譜封蠟完好,我相信他還未能及時盜看!”自懷中取出一個用蜂蠟密密實實封好的竹筒,那裡面,就是江湖上人人都想納入囊中的藥王大典。
接過藥王大典,藍天凰只是隨意的收入懷中,目光,仍古怪的膠著在展昭身上。右手一直捏著他的脈門為他把脈,還時不時輕捋長鬚,又搖頭嘆息。
燈心上最後一點燈油終於燃盡,火焰掙扎著滋滋兩聲撲的一聲熄滅,室內陷入黑暗之中。
一片漆黑,展昭看不到藍天凰在做什麼,只聽到一陣響動,他似乎不斷在房中踱步。少頃,想是終於決定了什麼,無奈的深深一嘆,便推開門讓小二添滿新的燈油,房間裡恢復光明。
藍天凰將燈盞移到床邊,朦朧火光映照下,展昭的臉上竟似回覆微紅的血色。但他卻眉頭成峰,渾身戒備。
他可沒有忘記,這個古怪的藥王雖一次次救他,卻也一次次在他身上試藥,種下許多莫名的奇毒。對於這個不知為何要救下當年已半隻腳踏進鬼城酆都的自己的藥王,他心中一直心存感激。但藥王幾年來將他強留在身邊試藥,卻讓他不知該如何對待這究竟是恩人還是敵人的古怪老人
對坐,半晌無聲,窗外,卻不知何時雪花簌簌,天地間一片瑩白。
“展昭,你可是中了夏耕屍毒?”藍天凰打破沉默,出口的話卻叫展昭心中一震!
方才他為自己把脈,一定知道了自己身上的毒性,和自己中毒的原因……想到這,他臉色一腩面頰飛煙,那日激烈的痛楚和兩個人結合的鮮明感覺襲上心頭。
看著展昭紅白交錯的神情,藥王眼中的陰冷之色竟被一種奇異的神情代替。
“唉,痴兒……”
難以置信的看著藍天凰為自己掖好被角,也許這麼多年自己會留在這個古怪的孤獨老人身邊,原因並不止被那巨毒的蠱物控制……
藥王谷中長年瘴氣瀰漫,常人進入不出一個時辰必定死於各類毒草散發的孢子。
江湖上,雖藥王有能從閻王手中搶回人命的傳聞而讓許多人前來求醫,但更多的,是人們對他毒王之名的畏懼。
命運就像一個事先布好的局,只等它的棋子落下。
“展昭,你可知道,為何你中了屍毒還能支援到今天?”
“這……”展昭疑惑,卻被藍天凰一個手勢阻止。他面上流露的悽苦,忽然間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個年逾五旬、銀鬢長鬚的華髮的疲憊老人,而不是那個令人畏懼的苗疆蠱王。
“當年,我途經青州,見你重傷定是無回天之力。但我就是一個不信命的人,若天叫你死,我就要試試看是那天厲害,還是我厲害。”
“你所受之傷,幾乎體無完膚筋骨盡碎內臟具損。我用了一年時間,才把你所有的筋骨接上,又用了一年,用各種藥蠱為你修補破損的內臟。但你仍是傷的太重,真元難以回覆,不得不用各種猛烈的藥來為你吊命。”
“直到不久之前,我那不肖弟子,竟為了貪慕榮華,盜走藥王典……”
“裡面記載的所有醫術,善者得之便是醫,惡者得之便是毒啊!展昭,你可知道!?”
說到這裡,藍天凰話鋒一轉忽的指向展昭,目中淨是厲色。
想起在藥王谷的日子,第一年,他只能躺在床上,除了偶爾見到藥王唯一的弟子,就只有這個脾氣古怪整日都不言語的老人在照料,竟也不見多一個人在他身邊操持雜務;第二年,他身上的外傷終於痊癒,內傷卻仍需調養,藥王便在他身上下了各種蠱毒,那些蠱毒在他體內交戰,經常折磨的他是幾日高燒不斷命懸一線;第三年,他身體裡的蠱毒似乎停止了爭鬥穩定下來,藥王便開始讓他吃各種各樣的補藥,是藥三分毒,直到藥王唯一的弟子背叛他盜走藥王典,竟為了人間富貴投效遼國那天,幾年來他才第一次走出藥王谷,來到這大漠邊關……
“藥王在上,請受展某一拜!”
原來,這竟都是藥王為了醫治自己……,但若不是他一直有心隱瞞,自己將會如何對自己有如再造之恩的藍天凰誤會下去!
說完他就要起身一拜,卻被藍天凰按下,一抬頭,卻見他眼中遍佈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