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3/4 頁)
這個包圍在他法力保護下的空間裡,不再有王母和千里眼順風耳的窺視,這片沒有盡頭的蒼茫,這場你追我退卻期待下一次逼近的追逐,如果沒有任何人的存在,是不是,就是永遠?
但是,永遠有多遠?千年一瞬,你的永恆,不過是我的轉瞬。
在白玉堂第一百零八次進攻的時候,楊戩一個分神,拍出的手掌終於落到了他雪白的衣上……
“貓兒……!!”白玉堂明明已經看到自己的掌風終於落到了這個人的身上,但是就在他手掌觸及那片雪白衣襟的時候,他看到對方的眼中山國熟悉的光芒,那是屬於展昭的迷惘與堅定,在江湖與律法中尋求平衡的艱難,那時屬於他的貓兒的眷戀,只有彼此都感受到靈魂的脈動時才會產生的默契……
“主人……!”哮天犬終於找到楊戩法力的波動,循著他的法力闖進這個空間。
白骨的杖攆揮出一道藍色的光芒,毫不猶豫的朝那個正一掌打在他主人身上的白色幽魂身上打去。
“哮天犬,住手……!”楊戩驚覺的時候,眼前只剩下一片耀眼的藍光。
藍光過後,灰飛煙滅……
所幸,楊戩的法力讓他足以冠名戰神,所幸,哮天犬怕傷及主人,併為使出多大力量,所幸,白玉堂雖然是凡人姿態,但靈臺中卻聚集著神劍的靈魂。
所以,一切並沒有發生,藍色的法力被楊戩抽出畫影一劍擊碎,瞬間化作千萬點熒光,紛紛揚揚的撒落在三個人身上。
“主人,主人,你沒事吧!?都是這個該死的凡人,明明都已經死了,魂魄卻到處跑,還我找錯了方向把他的屍體抗著,還被那些所謂的武林高手追了一大圈,要不是不能隨便傷害凡人,我早把他們全都打趴下了!”哮天犬見自己的主人竟維護這個要傷害自己的人,滿腹的牢騷不由得一個竹筒倒豆子,字字落地有聲。
而他的這些話,在楊戩耳朵裡只是一頓牢騷,但聽在白玉堂耳朵裡,卻是落地驚雷。
“你是說,我已經死了?!”
“廢話,你沒死我沒怎麼來收回劍魂啊!你這個凡人也太不識好歹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們有死,沒有死!你騙我,你們騙我!”
“誰有哪閒工夫騙你,死了就是死了!你能看到我主人就是最好的證明!還有這個,你自己看吧!”說完,哮天犬把手中害慘了自己的屍身朝白玉堂眼前一放,那眉那眼那身自己最愛的杭州白蘆花緞,不是他白玉堂還能是誰!?
只是,這死去的屍身已不是翩翩少年遊,亦不復當年那個盜三寶闖禁宮戲御毛風流天下傲笑江湖的錦毛鼠,而是一個老者,一個滿面風霜不滿皺紋垂垂老矣的老人。
一瞬間,所有的記憶猛地撞進白玉堂空洞的腦海,那裡面有展昭第一次見到自己時那雙滿含怒氣剎那間虜獲自己一生的眼睛,有展昭拿出自己從認定凋敝的故鄉帶回唯一的一罐杏花酒時的羞澀、落寞期待,有展昭怒極真的拔劍傷了自己事後卻又立即連公孫先生也不讓碰得親自小心翼翼為自己包紮傷口時隱忍的淚水,有他初次在自己身下羞憤欲死的落紅,還有,把他一身藍衣染成那夜燭光下豔紅的鮮血,沖霄樓灼人的火光,隨同盟書送回的血衣和沾滿凝結血塊的巨闕,巨闕上他送給貓兒讓他寸不離身的那個錦囊撕成了碎片,上面有展昭熟悉的筆跡,紫紅色的血字:玉堂,人亡劍在,一片江山,三尺青鋒,影映巨闕……
“貓兒,你好狠,你好狠,好狠啊啊啊啊啊……!!”
終於想起一切,原來自己已經在白園中獨自等了這麼久,獨自在沒有展昭的世界裡活著,只為貓兒還沒有完成的事,自己必須為他完成。
如今,襄陽王早已伏誅多年,包拯、公孫策,甚至自己的哥哥、大嫂、江寧酒坊的娘,都早已離自己而去。他究竟還為了什麼活著?白家在自己的經營下早已富可敵國,大宋的皇帝開始猜忌削弱自己在朝廷中的勢力,何必?若不是為了他的貓兒,他早就扔下大宋的皇帝和那些與自己全無干系的黎民百姓,何必去每年黃河水患蜀中大旱南夷大疫時發放賑災前米,遼人的鐵騎踏破松花江時出錢出力甚至還以武林盟主之名號令天下群雄共同抗敵?
他都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
看著眼前形貌怪異絕非人類的黑衣男子,他稱呼那個人為主人,恐怕他的身份決不是自己一介凡人所能知曉的吧?
白玉堂,早已收回身上所有暴戾的殺氣,面對眼前的白衣男子,明明知道他已決不可能是展昭,但仍是忍不住再次上前,伸出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