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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卻仍無法忽略上面痕跡的面孔,帶上淡淡的一抹哀傷,想著三個月前,那個無風無雨的深夜狼狽闖進“煙雲閣”後院柴房裡的人影,深深嘆息。
煙雲閣的姑娘們再美若天仙,但終究不是天仙,她們燒火做飯的廚房,和普通老百姓的廚房也沒有任何差別,只不過裡面除了放著青菜蘿蔔,還有不少美容養顏的補品和尋常人家難以吃到的珍饈佳餚。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午時的飯點又還沒到晚宴開始的時候,廚子們都正在休息,只有一個爐火未息的灶臺上煨著一個黑色的陶罐,騰起的白色蒸汽飄散出誘人的香氣。
白玉堂沮喪的從大廳裡出來,晃進廚房裡掀開陶罐的蓋子看看,攪了攪又往裡面撒了一把高麗參,添了把炭火,就坐在灶臺前的小板凳發起愣,也不管地上的髒汙染黑他白袍的下襬。
說是白袍,也不過是白色粗布麻衣罷了。簡單的樣式,早已不復當年那意氣風發的蘆花緞和手工刺繡的錦緞絲綢。寄人籬下,他早已不是那個能揮金如土的錦毛鼠,只不過是一個要靠雙手吃飯的雜役,拿劍的雙手不知何時,竟已習慣了手中的鍋鏟。每一口吃的、每一口穿的,都必須親力親為,因為能讓他和展昭躲在這裡,阮十娘已經顧念了太多的恩情!
人情薄如紙。
當年,他不過是一時興起把那些侍衛一頓胖揍,才會順帶的救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女子,想不到這麼多年以後,唯有這個僅有半面之緣的阮十娘會在這時候敢收留他們。在這煙花秦淮裡看不到,但是出了花街,凡是有官府告示的地方就都能看到,他和展昭的通緝令。
朝廷欽犯,白玉堂,叛國在先,逃軍在後,更夥同其同夥展昭,謀刺遼國大王及王子妃,破壞宋遼兩國和平邦交,其罪當誅。
其罪當誅!!
熵陽城的一切,就像一個不能改變的噩夢。
苟延殘喘,
螻蟻尚且貪生。
盯著灶膛裡的炭火通明,直到陶罐裡的雞湯噗嚕噗嚕的滾出來,他才回過神手忙腳亂的去端,立即被滾燙的汁水燙得左手紅了一大片,但他硬是憑著武功底子扛著,才沒把煨了半天的雞湯給撒了。
匆匆衝了把冷水,隨意的包了塊布就端著雞湯出去。
白玉堂和展昭,就住在廚房後面的倉庫裡。那裡原本堆的是糧食和乾貨,阮十娘本來想把白玉堂趕進柴房裡,但看著展昭病的不輕,只好把這件通風良好還算冬暖夏涼的倉庫給騰出來。實話說,當年白玉堂救她,也完全不是出於好心,只不過是那時還是初出茅廬的小賊的她,要偷的東西正好和飛天大盜錦毛鼠要偷的寶貝在同一個寶庫裡。
滿城風雨,草木皆兵,過去的戰友也許就是今天的敵人,比肩作戰的同伴也許下一刻就會把你出賣給真金白銀。
端著雞湯進到屋裡,才發現靜悄悄的。小心翼翼的踩著步子,心裡打著鼓。果不其然,迎面一下子撲過來三個漆黑的事物。
“展昭!!”白玉堂沒法騰出手去接迎面而來的暗器,只好閉上眼睛,硬挨。
噗噗噗……
那三個堆在床上的靠枕,一個不差的砸在他頭上、身上,雖說裡面的棉花傷不了人,但是被展昭貫進內力這樣生生的扔過來,也把白玉堂砸的後退幾步。
穩住了手裡的雞湯,白玉堂趕緊賠上笑臉過去,他先把陶罐放在桌子上,騰出手來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的把展昭摸了一遍,確認他和自己剛剛離開前一樣毫髮無損之後,才把雞湯倒在小碗裡,送到人的嘴邊。
噴香撲鼻的雞湯送到嘴邊,可以聞到裡面加了不少上好的藥材,連此時對他們來說屬於奢侈品之列的高麗參也沒吝嗇,展昭卻就是不張口。
他一雙眼睛,精神氣十足的瞪著白玉堂,兩個人就這麼僵著。
半晌。
“……好吧!我給你解開!”首先敗下陣來的,還是白玉堂。
想他半世風流一世英名,怎麼現在阮十娘這個女人欺負自己,怎麼連展昭也給他臉色看!這不,他們都冷戰三天了!這隻嘴硬的歹貓,人自己又哄又逗的,就是不開口!他到底做錯什麼了!嘴裡嘟嘟囔囔,白玉堂仍是順著展昭的意思,把捆在他身上的鐵鎖給解開!
鬆開後,展昭活動了一下有些僵麻的腿,仍是沉默著,扶著腰自己下了床鋪,坐到桌邊慢慢的喝起湯來。
陶罐不大,裡面的湯喝了兩碗就見了底。白玉堂大氣也不敢出的站在後面,看著展昭喝完了湯就要過去收拾,卻被抓住了手腕。展昭抓住的地方,正是他被燙傷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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