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幾乎是半個死人的展昭,卻在吃下大半那一瓶不知道是什麼藥材熬製的藥丸後,漸漸好轉。除了被打斷的骨頭在陰雨天氣裡還會有些隱隱作痛,竟也在那些湯藥和補品的將養下,身體漸漸好了起來。隨著時間的過去,他的腹部更是漸漸的隆起,真就與那懷胎的女子一般無二。只是這腹中的胎兒似乎是因為來歷太不尋常,所以除非是驚動得狠了,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胎動。平時,展昭的肚子裡就像懷了一個西瓜,沉甸甸的,連把脈的時候都很難察覺與他母體相系的另一個微弱脈搏。
是福是禍,只爭朝夕。
如果想不明白這個道理,這個孩子定是不會留了的。否則生下來什麼怪胎,他們二人也難辭其咎。但是卻又太過盼望這個孩子的到來,就像是託著這個孩子的福似的,撥雲總能見日,驟雨總有竭時。
跪在地上,白玉堂仔細的聽著展昭肚腹裡的動靜,仍舊什麼也聽不到。
“……昭,你看我們的兒子多調皮,也不和他爹說說話。”抬起頭,兩隻黑色的瞳孔很亮,那模樣真就和孩子他爹一般無二。
“……笨蛋!”千言萬語,展昭都化作了一聲嘆息。
“以後,不能再用鏈子把我鎖在屋裡。”
“……嗯。”悶在展昭柔軟的肚腹間,不情不願的答應。前提是,你這破貓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子!都已經是身懷六甲之人,竟還學別人舞刀弄劍練什麼拳!今時不比往日,天知道若是稍有差池就會產生什麼他不能承受的後果,現在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錦毛鼠,而是一個有了太多牽掛,有了依依不捨的男人。他不再灑脫得天塌下來一個人扛不住就可以三十六計走為上,哪怕展昭不會是一個需要他時時刻刻保護著的弱質女流,但是現在他的身子表面上看起來已經沒有大礙,但是畢竟經歷過這麼多次的生生死死,再強壯的人內裡也會被掏空。
肚腹的部分,被他撥出的鼻息噴得有些溼熱,展昭無奈的敲了敲大白耗子的腦袋,雖是慍怒的但話語裡盡是笑意。
“放開我!困了我三天三夜,身上都要長出蝨子,給我弄點熱水,我要淨身!下回也真該讓你再嚐嚐這滋味,可比在那監牢大獄裡,難熬多了!起來,起來!”
“貓兒!別扯別扯!疼啊疼、疼!!”被揪著耳朵,他卻還是死賴在地上不起來,就好像生了根似的,抱著展昭現在可以說有水桶粗的腰,撒潑耍賴竟還有模有樣。
忽然,展昭身形一頓,伸手摸上他的後頸。奇怪的抬起頭,卻看到展昭臉上有些奇異的神情,“……玉堂,把你的外衣脫下來,領子磨了,我給你補一補。”
聽展昭這麼一說,他懷裡磨蹭撒潑的人瞬間沒了動靜。那副高大的身子骨僵了好一會,才站起來,背過身去把白色的粗布外衣脫了,捲成一團塞進他的手裡,默默的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就推門出去。不一會聽到外面傳來搖櫓打水的聲音,看著手裡沾了不少汙漬和磨破了好幾處的白色外袍,蹙著眉頭,淡淡的苦笑。
每日裡,看著玉堂在整個煙雲閣的人幾乎都還沒起的時候,就要起床去幹一些劈柴燒水採買之類的雜活,下午則要幫著照看庭院裡大大小小的花草、準備晚市開張的忙碌。有時候碰上客人多了,往往要忙到清晨才能休息。而那種時候,玉堂為了不驚動淺眠的自己,就會在大堂裡收拾好的桌椅上將就一晚,這樣忙下來,三四天一套衣服沒洗沒換那是常有的事。
這樣的玉堂,讓他幾乎要把那個曾經風度翩翩一身白色綾羅的堂堂錦毛鼠,給淡忘。
他的玉堂,瘦了,肩甚至有些駝,當年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曾折腰的錦毛鼠,如今已被這生活的重負壓的脊樑有些微彎。
如今的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麼?
玉堂把他鎖在屋裡,困在這方天地之中,也許是對的。只有這樣,才能管著他,關著他,讓他看不到外面的紛亂煩擾,看不到那些賞金一天重過一天的通緝令,看不到那些天下的不平事,看不到風雨飄搖的大宋朝廷和那些大街上流離失所日漸增多的乞丐。躲在這煙花巷的青樓,竟難得的在這亂世中尋覓到一處清靜之地。這裡的女子們靠的是出賣自己的身子和感情去討生活,這要是換做十年前的自己,恐怕只會對她們有那麼點的同情但更多的是嫉惡如仇厭惡有加。可如今,看著她們夜夜笙歌,紙醉金迷,心中只有說不出的悽楚和無奈。如果是太平盛世,誰人家的女兒,哪一個女子,又會願意這樣被人看不起?天下太平,自己還能等著看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麼?
藉著窗外的日光,將手中白衣破損的部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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