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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軍見到狼兵不但不去攻擊敵人反而瘋狂的亂躥,便不斷的用皮鞭驅趕它們去衝擊包圍了營地的火圈。
發狂的狼兵此時卻根本不聽從他們的命令。由於整個營地都被硫磺火包圍,狼兵無論躥到哪個方向都找不到逃生之路,驅趕它們的皮鞭聲立即激怒了發狂的狼兵。尖銳的狼牙開始反噬它們的主人,遼軍陣營內立即響起一片淒厲的慘叫聲。鮮紅色的血液從被咬破的喉嚨噴出來,人的慘叫和狼兵的咆哮聲混雜在一起,就算有的遼兵僥倖逃出了火焰的包圍,也立即被外面的長槍扎個對穿,再次扔進已經幾乎全部變成一片火海的營地內,空氣中瀰漫著鮮血和人體被烤焦的惡臭,這幾乎就是一場龍麟軍單方面的屠殺。
為保證萬無一失沒有活口,白玉堂又命人朝著營地投射了幾千支夾著硫磺的火箭。
汾城的火焰還沒有完全熄滅,這裡又經歷了一場血與火的洗禮,黎明的晨光終於劃破這個似乎特別漫長的黑夜,龍麟軍在天亮前完成了前進道路的清洗。
這是他們和遼兵的第一場遭遇戰,由於打了遼兵一個措手不及,龍麟軍沒有損失一兵一卒,以完全的勝利為接下來的戰鬥開啟序幕。
天越來越亮,遼兵營地的火焰逐漸矮下來。一隊人馬確認了遼兵陣營內確實再沒有一個活口和一隻殘存的狼兵之後,白玉堂終於下令重整隊伍,從北門進入太原城。
腳下的馬蹄踏過已經被燒焦的土地,身邊就是大片被燒焦、燻死、射死的遼兵屍體和狼兵堆在一起,扭曲的肢體和毛髮粘連著,散發出陣陣惡臭。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聞到這種戰場上的屍臭味,不禁有些微微作嘔。但是他看著眼前不動如山的白玉堂和跟在他身邊的一干將領,確實各個面沉如水堅如磐石,想是早已習慣了這種無情的屠戮和地獄般的屍山血海。
當他們到達北門外甕城門下的時候,在高高城牆上瞭望的守軍早已看到了援軍的身影。
白玉堂並沒有留下兵力在城外佈防,因為他知道,北門的這一場戰鬥很快就會傳到耶律宗真的耳中,大批的遼兵很快就會到來。敵我兵力懸殊,就算他們這次帶著剋制狼兵的硫磺火藥,但是畢竟數量有限,好刀必須用到刃上。太原城在單方面捱打、損失慘重的情況下被圍困三月仍舊不破,說明太原城牆足夠堅固,地形利於據守。就算龍麟軍各個驍勇善戰,但他更想在避免損兵折將的情況下,進入太原城以守為攻,這比在平原上和遼兵生拼硬鬥勝算大得多。
城門很快被開啟,迎接他們的,正是太原城的守軍統領……巴陵。這是在白玉堂之前,朝廷派到這裡的最後一任將軍,號凌風將軍。
巴陵一身盔甲暗淡無光,衣服皺巴巴的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清洗過。左手吊著繃帶,沾著黑褐色的血塊。蒼白的狹長的面孔上一圈雜亂的鬍渣,看起來已經四十多歲,兩隻細細的眼睛向上吊著,面無表情,看起來就像一條疲憊的老蛇。
且不論他在這段時間確實守住了太原城,光憑那副長相和尊榮,就讓人不太愉快。
就好像已經太累似的,他檢視了援軍帶來的聖旨和一些文書,沒有多說什麼,就領著龍麟軍朝著城中央的太廟走去。那裡現在是守軍將領的臨時辦公所,而原來的府衙早已作為收治傷病的醫所使用。
太原府,原本是黃河一帶最大的糧倉,素有太原倉滿,大宋三年無憂之說。但是在他們經過那些巨大的糧倉時,一個個巨大的穀倉洞開著,就像一個個朝著老天爺無語問蒼天的陷阱。裡面黑乎乎的,但已經可以看得出早已沒有一粒糧食。而旁邊的空地上,卻堆著一個又一個高大的土堆,地面上明顯有掩埋過什麼東西的痕跡。
“地裡埋的,就是這些糧倉裡的糧食。三個月前,城裡爆發了瘟疫,遼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投了毒,現在城中的井水大多數有毒。而所有的糧食都長出了有毒的黴斑,為怕百姓誤食,就都全埋了。”
巴陵冷淡的解釋著城中的境況。但展昭看到,那些埋起來的大坑邊上,明明就有不少人在偷偷的挖掘著,而巴陵卻似乎對這些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徑直的就走過去了。
“巴將軍……”展昭剛要出聲,卻被白玉堂一把拉住。
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展昭只要看著、聽著,什麼也不要多說。白玉堂暗中朝著袁西經和幾個副統領打了暗號,立即有幾個人墜在後面,隨即消失了身影。
穿過城牆附近的邊緣地帶逐漸進到城中心,裡面的境況,任何一個人看了都不禁要別開目光,這哪裡還是一座城,早已是人間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