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斷,現在既不是服藥時間也不是進食之時,雖然那些還算能入口的粗糙乾糧,他多半是吃進去多少,然後被馬車顛得吐出來雙倍。
他努力的看著光源中的身影……忽然一股天下只有那人獨有的桀驁氣息與飛揚跋扈的感覺,已然籠罩瞬間狹小的車室,明明是寒冷的冬風卻夾著一股灼人心神的熱力。
“展昭,展昭!我知道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
白玉堂聽到車內的響動,驚喜急切的呼喚到。他堅定的聲音似盤石礁岩似鐘山鳴嶽,展昭的神識終於完全明白,他苦苦等待的人終於來到,微弱的星光和火把的光芒對他來說就像一片溫暖澎湃的潮水。
“玉……,玉堂……?”
“貓兒!”
響應展昭的,是更加堅定真實的聲音!隨即,一隻手包裹住他握在鐵枝上的手,掌心因長年磨練兵刃而起了粗糙的繭子,灼熱溫暖的力度,是玉堂,是真實的活生生的白玉堂,而不是隻能在夢裡撲過去卻發現只是虛影的幻象。
白玉堂整個人貼到了鐵枝上,他扔下手中的匕首,掌中緊握的手堅韌結實面板一點也不比溫婉的江南女子,和他的手一樣在掌心佈滿因常年握兵器而起的薄繭,輕輕的撫摩上面每一道細小的傷口,每一道只屬於男子才有的骨骼經絡,本應充滿力量的手心手背如今卻冰涼一片,比周圍寒冷的空氣多不了多少溫度,讓他心中的火燒得又痛又苦。
展昭挪到馬車邊,終於讓白玉堂看清了他的樣子……消瘦,除了消瘦,還是消瘦。難以想象,一個人要吃多少苦頭才會消瘦蒼白至此,要經歷多少磨難他的眼睛裡才會有這樣的世事滄桑。
“貓兒!你、你沒事吧……!”白玉堂一句話沒說全,就發現臉上有一道蜿蜒溫熱的液體,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什麼時候哭了出來。
“我沒事,玉堂,我沒事!”看清車外的白玉堂也是滿身風霜臉上有掩飾不住疲憊的濃重陰影,一身衣服已經髒得看不出原來本色,身上肯定也是大傷小傷無數,竟於夢中癲狂身傷的模樣不謀而合,心中也是一陣顫痛。他怎麼可能沒事?斷骨處隱隱做痛,每一處傷口都好象重新裂開,扯動下確有好幾處恢復緩慢的大創口處又被鮮血濡溼。但看到白玉堂哭得亂七八糟的臉,想起無數次那些他信守了的盟約,卻總是一次次被殘酷的現實碾碎,這一回,我玉堂卻終於等到了蒼天垂憐,他的祈願實現。
白玉堂看到展昭身上的繃帶,看到他蒼白勝雪的臉色和紫色的嘴唇,感受著掌中冰涼的手終於有了點點熱度,想起太多的思念,太多的神傷離別,太多的錯過失去,他顧不得一切,只任自己盡情哭泣。
而展昭瞬間彷彿感受到白玉堂決堤的感情,無數的思苦瞬間湧上心頭,一切一切的忍耐等待,寂寞思念,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回報,有了結果。
先是一滴眼淚不受控制的滴落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然後,是決堤的淚水泉湧般和白玉堂的眼淚一起,浸透冰冷無情的鋼鐵牢籠。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他們的心都已經傷痕累累,帶著人體溫度的眼淚刺痛他們臉上的傷口,淌滿他們緊握的雙手。也許這傷在他們生命中已成難以磨滅的記憶,但是卻也在提醒他們,今日之日交握的手經歷過的千山萬水,明日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開。
壓抑的哽咽聲傳到展昭耳中,半天他才發現自己竟哭得如此狼狽慌忙別過臉去,卻讓自己駝紅的耳根子正好落到白玉堂的眼裡。
“貓兒……,”白玉堂伸手輕輕的摩挲展昭熾熱的耳朵,淚水冷卻後的觸感正好舒解他的困窘。
“玉堂,我……!”發現他們十指糾纏臉隔著鐵條几乎貼在一起的樣子,展昭立時心驚覺得大為不妥,他才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卻發現白玉堂握的更緊,甚至捏得他的手生疼。
“玉堂,放開我,我們不該……”明明知道自己該放開白玉堂的手,但身體卻沒有如心裡想的那般動作,而是仍任自己被那隻溫暖的手握著,貪戀上面的溫度。
“放開你?展昭,你未免太小看我白玉堂,也太小看你自己了!要我放開可以,除非,你答應我今生今世就算是碧落黃泉,也不再丟下我一個人獨自去承受!”
“什麼!?玉堂……!”如果他沒有,沒有理解錯白玉堂話裡的意思,那麼……!還沒待他從極度的情緒交錯中緩過神來,他就看到白玉堂的臉在眼前不斷擴大,然後,一個溫潤溼熱的東西貼到自己的嘴唇上,堅毅,微涼卻似天火燎原。
隔著鐵條,白玉堂怎麼努力也只能把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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