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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鐵柵欄擁抱,暫時的溫暖驅走霧夜的寒冷。感覺到懷中的展昭終於平靜下來,白玉堂才鬆開自己的雙手,看到貓兒疑惑的眼神和感覺到他復又緊緊拽住自己的袖口,他回頭給展昭一個安心的微笑。
“貓兒,如今不拆了這該死的馬車,你我如何離開?”說完,腰畔的畫影已經離鞘嗡鳴,眼看他就要生生朝鐵枝劈去。
“玉堂,不可!”見到他的動作,展昭急得猛的一拽白玉堂袖子,及時阻止了他莽撞的行動。
“玉堂,這支騎兵是遼軍精銳,就算你現在能將我放出這牢籠但你我皆身上帶傷,恐不能禦敵,還是小心為上,從長計議!”
“我也知道,可是……”
白玉堂還想再說什麼,方才拉扯之下卻讓仍掛在他腰側的巨闕撞到了鐵籠發出不小的響動立時引來兩個放哨的遼兵,白玉堂只得一矮身藏進車身下的陰影裡,心中極是焦急與不甘卻又明白展昭所言確是兩人處境十分不利及危險。
眼見兩個遼兵越來越近,眼中盡是掩藏不住的焦急與怒火,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暫待時機只望能見機行事。
“奇怪,這車蓬怎麼開了?”
前來檢視的遼兵發現車蓬繩索竟然斷裂,立即警惕的朝四周檢視。看著他們就要往馬車底下探來,白玉堂暗暗捏緊了畫影。
“咳…、咳……”展昭輕微的咳嗽聲及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原來是押送的人醒了,所以才弄出方才的響聲吧!
遼兵立即放鬆了警戒靠到車邊,用雜著契丹口音生硬的漢語向車內詢問:
“你醒了?可是要水?”
白玉堂在車下聽遼兵的語氣普通平常,並不像對待一個犯人。行軍中還照顧到貓兒的飲水飯食,看來他們把展昭看的很重!想到這裡,他不禁又怒火中燒,該死的遼人,該死的耶律宗真,他到底要把貓兒抓到遼國意欲何為!
“多謝,我不渴……”
“這大漠天干路途遙遠,你還是喝點。”其中一個看起來濃眉正眼的遼兵一直是面無表情的,面貌雖是遼人的粗獷但並沒有關中百姓傳的那樣青面獠牙血盆大口要生吃人肉。他讓同伴修好看起來像經不起磨損而繃斷的繩索,轉身到營帳中取水去了。
“麻煩你們了,謝謝。”展昭見遼兵一路押送,除了看守嚴密外並沒有故意為難於他,心中對遼兵的感覺浮起一絲猶豫。雖是敵人但能以禮相待他也定不會惡言厲色,自然的道謝就順口說出。
“謝?很快你就不用謝我們了,你這客套,還是留給閻王說去吧!”但那遼兵重新紮好繩索見展昭竟會對處於敵對的自己道謝,竟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難道耶律宗真是要押自己回遼國處死,自己先前的考慮竟然錯了?但他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特意千里迢迢的耗費人力?把自己處死在戰場前,說不定把自己的頭顱往斬刑臺前一掛,不是更能達到他殺一儆百用自己威懾宋軍的目的?不等展昭想清這其中的異處,看似對展昭痛恨不已的遼兵又開口說道:
“你還不知道嗎?你們的皇帝已經派人來向我大遼議和,你們大宋號稱天國上朝,也不過如此!”
“議和?!”
“沒錯!聽說,議和的使節就是你們的包青天包大人!看來大宋的皇帝對我大遼還是頗為害怕啊,哈哈哈哈……!”
“你們遼人殺我大宋子民虜我大宋財物,行徑卑劣與盜匪有何區別!犯我宋境犯下天地難容可誅之罪,如今竟還在這裡猖狂大笑,遲早我大宋不能滅你,天也會誅你!”展昭被遼兵氣得濁氣湧上心間氣憤填膺,一席話立即罵得那猖狂的遼兵無回嘴之力。
砰砰砰砰……!
“水!”
去取水的遼兵已經回來,他聽到展昭的話什麼也不多說,用手中的劍柄狠狠的敲了幾下車身,用力的把水袋扔到展昭的身上。
沉重的水袋不巧正砸到他身上肋骨裂開的地方,立即引起他身上一陣激痛。但他也什麼都沒說,只是擰開塞子仰頭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
其間他見那原本沒什麼表情的遼兵此時卻一臉飲恨彷彿要將自己拆骨飲血的樣子,一雙原本並不陰霾的眼睛現在卻滿目狠厲之色,似乎還有千言萬語要說。
果然,他才將水袋遞過去,他就陰著嗓子開口。
生硬的漢語夾雜著胡語奇怪的聲調,讓從那名遼兵口中說出的話變得有些鬼魅似的飄忽不定。展昭原以為他會對自己一番謾罵侮辱,但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如當頭喝棒!